“你说,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我当初嫁给你什么都不图,你说待我好,如今连一盒胭脂都不肯买给我…果然,情薄了!”小郎氏越说越委屈,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先前抹了些胭脂水粉遮住脸上的疤痕,本就不算白净的皮肤经过泪水这么一冲,那半个手掌大的红印一览无遗。
郎公子紧忙哄着自家夫人,拿出从集市上买来的枇杷果,满眼诚恳,“夫人,我从来都不在乎你的容貌,为何你就是不信我?”
“当初我一穷二白旁人都瞧不起我,唯有你知我懂我。”
郎公子红了眼圈,“如今日子好了,我不是不愿意给你买,而是这胭脂太过古怪,若是你有了闪失,纵然美人泪能使人貌美如花,我也寻不到一个你啊!”
旁边的妇人也忍不住劝说小郎氏,可见周围的邻居都心知他们夫妇的感情。
无忧倒有几分感慨:
无忧“女为悦己者容,可见他们夫妇情深意切,丈夫不嫌弃夫人的容貌,夫人不曾嫌弃丈夫的一穷二白。”
俞采玲“…你当初瞎了一只眼我可曾说过什么?世人大多眼浅,只看皮相不见骨相,得夫如此,得妇如此,倒是良缘。”
这还是无忧第一次听她说不嫌弃自己,纵然俞采玲为人冷漠的很,可她那句话明显是不曾嫌弃无忧的意思。
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无忧会心一笑,毕竟她终究是在意自己的。
小郎氏的情绪安抚了下来,她吃着夫君买来的枇杷果,也不再去嚷嚷什么美人泪了。
俞采玲走上前,礼貌问候:
俞采玲“姑娘,我乃闲散游医,若是姑娘不介意可否让我诊脉一番?”
俞采玲“或许这红印之症我能为姑娘治愈,即便没有那盒胭脂。”
闻声小郎氏眼神窃喜,“女公子当真可以?”
俞采玲“嗯,我瞧着这红症并非天生,应该是姑娘幼时感染了某种风寒,毒素积攒而成。”
郎公子忙接下话茬道,“女公子所言极是,阿柔幼时生了一场病,吃了半个多月的药,后来人是能下地,可这脸上不知怎么就长了一块红印,慢慢就变大了。”
俞采玲“这就对了,非娘胎生来所带,能为姑娘治好的把握有八分,就看姑娘愿不愿,郎公子又愿不愿付我黄金千金做诊金。”
要知道如今京中盛行的美人泪便价值千金,俞采玲这话也是试探郎公子的心诚有几分。
比起胭脂,显然郎公子更愿信大夫。
他当即拿出一箱黄金,毫不迟疑!
“若是女公子能为我家夫人治好,全了我夫人的心愿,散尽家财都可以!”郎公子道。
无忧“银子就不必了,你的心诚价值千金,女公子要的便是此千金。”
无忧将箱子合上,还给对方。
他看向俞采玲,她低眸示意,无忧便从袖子中掏出行医所用的银针。
一炷香过后,小郎氏从药浴的水桶中起身,她来到梳妆镜前,镜中的自己果然不同了。
脸上的红印淡化,连肤色都亮了些许。
小郎氏道,“女公子的医术果然高明,毒素退了,我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多谢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