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宫中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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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王宫 冷宫

澹台烬被盛王召见，黎苏苏看着这连绵高耸的宫墙光影幽深，回想在衡阳宗看到的一个苍白瘦弱的玄衣少年正垂着头、踽踽独行的场景。

叶夕雾（魔神就是从这深宫养出来的，澹台烬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长大的？）

黎苏苏左顾右盼抓住一个路过的宫女，让其带路到澹台烬之前住过的地方，结果到了处破败冷宫，门户腐巧、结满蛛网。

黎苏苏与钟离颜姝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叶夕雾（当年澹台烬就住在这里……）

玉露（没想到，澹台烬幼年如此艰苦。）

莹心

莹心你们都想要害殿下……

莹心你们都想要害殿下——！

起先黎苏苏吓了一跳，钟离颜姝小心护住身后的黎苏苏与宫女，往发出声音的墙角走进看去，见是一个憔悴不堪的疯癫妇人，缩在墙角喃喃自语。

叶夕雾这位，嬷嬷，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坐在地上？

群众演员（一）宫女：二位小姐有所不知，这是莹心嬷嬷，听说澹台殿下便是她抚养长大的，又随澹台殿下从景国来到盛国。

黎苏苏慢吞吞走上前蹲到莹心面前，轻轻拉住她的手。莹心尖叫一声，拍掉了黎苏苏的手缩的更靠后，嘴里念念有词。

莹心你们要害殿下……你们都要害他！

叶夕雾是澹台烬吗？谁要害他？

莹心答不出，只哆哆嗦嗦说着疯话；钟离颜姝见她这般态度料想到主人是彻底疯癫了，她解下披风替莹心披上，心中悲凉。

叶夕雾会着凉的——

玉露不碍事，这里破败风凉，她身着单薄又神志不清的看着难受。

黎苏苏见钟离颜姝依旧心善感慨不已。

叶夕雾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群众演员（一）宫女：这冷宫常年无人踏足，我们也不知莹心是何时疯的，只记得自从澹台殿下出宫入府，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玉露你确定是在澹台殿下离开后才发现的？

群众演员（一）宫女：嗯~澹台殿下在宫中生活并不好，也就莹心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照顾。

群众演员（一）宫女：依稀记得，好像在澹台殿下出宫前不到半月奴婢见过莹心，她当时还是好好的。

钟离颜姝复杂地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莹心，明明已经神志不清，口中唯一重复的话都跟澹台烬息息相关实属忠心。虽说澹台烬天性凉薄，但料想对于照料他长大的莹心不会这么残忍，让她独自一人在这里受苦。

出宫前不到半月还好好的，怎的澹台烬一出宫就成了这样……

钟离颜姝见黎苏苏心中悲伤，拉着恍惚的她跟随引路的宫女出了冷宫，到冷宫门口塞给宫女一粒银子交于宫女，让她回去了。

叶夕雾没想到，莹心过的这么难受。

玉露你是看莹心在冷宫过的艰苦，联想到质子身份的澹台烬吧？

叶夕雾我没料到澹台烬住的地方这般偏僻萧瑟。

二人一路相聊走到宫门口外等待澹台烬，黎苏苏远远就注意到澹台烬难看的神情。

叶夕雾澹台烬？

玉露嗯？

钟离颜姝好奇望去，发现是吴总管在趾高气昂地羞辱澹台烬。

群众演员（一）吴总管：澹台烬，原来你早就打定主意却偏偏要来耍我？我告诉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难道不记得月莹心的事了吗？

钟离颜姝跟黎苏苏听到“月莹心”三字很是惊讶。

群众演员（一）吴总管：你不要以为在叶家低眉顺眼地做个不能上桌的女婿，就能平安度日！你可别忘了，当年在宫里，你为了一口吃的，可是给我洗过脚呢……

澹台烬的神情愈发冰冷，黎苏苏见状气愤不已，照吴总管这模样，之前澹台烬在宫里肯定不少受他欺负。

叶夕雾瞧他这得意样儿，在我们过来之前就在欺辱澹台烬，不行！

黎苏苏气势汹汹跑过去，打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胆大妄为、毫无规矩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欺负澹台烬的吴总管；钟离颜姝劝不住气头上的黎苏苏，看了看澹台烬那边，叹口气跟在身后静观其变。

群众演员（一）吴总管：怎么着，她叶二小姐的脚丫子是比咱家的香吗？即便你离了宫，如今我若想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就在这时，凌空飞来一只绣鞋正中吴总管后脑勺，吴总管哎呦一声捂住头，身后的青年内侍连忙上前馋住他。

叶夕雾死太监，放什么狗屁呢！

澹台烬抬头看去，有些许惊讶。

黎苏苏气势汹汹怒不可竭，单脚蹦着跳到二人面前，一旁的内侍和宫女皆阻拦不及。

玉露夕雾你小心点！

叶夕雾你也配管姑奶奶的脚香不香？还有，你方才说要弄死谁？

群众演员（一）吴总管：二小姐，是你听岔了，我——

澹台烬还没反应过来，黎苏苏一把抄起地上的鞋照着吴总管面门就抡。

叶夕雾好，好，我听岔了！

玉露夕雾，别冲动！

吴总管躲闪不及，被打得满地跑，钟离颜姝使劲抱着黎苏苏的腰劝解她冷静些，不过没啥用。

萧凛住手！

几人回头，只见萧凛带着钟泰出现在宫道上，他还是一贯的器宇轩昂，只是此时眉头紧锁、更显严肃，当他望向众人中的钟离颜姝时，表情才鬼使神差捎带缓和。

黎苏苏连忙捞回快要脱手的绣鞋，一手扶着澹台烬、一手死命把鞋往脚上套。澹台烬直挺挺站着也不伸手去扶，钟离颜姝见此翻个白眼帮助黎苏苏套鞋。

吴总管和内侍们像是见到了救星。

群众演员（一）吴总管：六殿下救救老奴，救救老奴！叶二小姐往我头上扔鞋，还抽我啊！

萧凛抬抬手示意他先别急着告状，他走到黎苏苏面前，义正言辞。

萧凛叶夕雾，你平日苛待自家下人就算了，吴总管是宫里的老人，他如何得罪你了？你为何要动手打人？这是宫中不是你叶府！

黎苏苏被他劈头盖脸一通训斥，明明有理也噎住片刻，反应过来后立刻反驳。

叶夕雾他年事已高？我看他是为老不尊！

叶夕雾方才他口出恶言、欺悔澹台烬，说、说……

黎苏苏说到这里想到了澹台烬怕他难堪，连忙住了嘴；澹台烬垂着眼睛，看不清神情。

叶夕雾这老乌龟拿我说嘴，张口闭口就是什么我的脚香不香的，我一个名门闺秀，他一个糟老头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玉露夕雾！

说完这些，名门闺秀终于踉跄着把鞋套好了，斜头注意到钟离颜姝的神色不对，周围唯一能躲的只有澹台烬，她知道自己言语不当，识趣躲在澹台烬瘦弱却刚好遮住她的身躯后。

玉露六殿下，夕雾护夫心切加上女孩子家的羞耻之心才言语不当，还往你能够理解。

萧凛点头会意钟离颜姝的意思后不由皱眉，看看黎苏苏又看看澹台烬。

萧凛吴总管，怎么回事？

黎苏苏瞪着吴总管。

叶夕雾你别想耍赖啊！我可都听见了，就算闹到陛下面前，我也这么说！

叶夕雾而且，你以为在刚入宫时，我没看见你看玉露姐姐的眼神吗？你配吗？

萧凛吴总管，你可有言语欺辱澹台殿下、对叶二小姐无礼、对，对玉露小姐有轻薄之意？

吴总管一时支吾起来神情紧张，不时撇一眼澹台烬，生怕澹台烬把他所谋之事说给萧凛。

澹台烬（质子）吴总管方才不过与我叙旧罢了。

澹台烬在一旁冷不防张口说道，黎苏苏闻言横铁不成钢地瞪了澹台烬一眼。

叶夕雾（小魔神，你给这糟老头子打什么圆场？）

玉露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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