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凉，你刚受了冲击，不宜再染风寒。”他的解释言简意赅，语气不容拒绝。
外袍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清冽的雨竹气息，瞬间驱散了夜风的寒意，将她包裹起来。
袍子对她来说过于宽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只露出一张小脸。
叶铃音脸颊微热，小声道：“谢谢，那你......”
“无妨。”苏暮雨已经转回身，继续警戒。
对面的苏昌河挑了挑眉，看着被苏暮雨外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半张脸的叶铃音，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他忽然站直身体，走了过来。
“是挺凉的。”苏昌河说着，非常自然地在叶铃音另一侧坐下，距离不远不近，恰好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热。
“小铃音，你说那毒里有一部分感觉很矛盾？” 他话题转得突兀，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身体微微倾向她这边。
叶铃音被他靠近的气息弄得有些不自在，往苏暮雨外袍里缩了缩，点点头：“嗯，感觉很矛盾，明明很冰冷刺骨，但又好像.......充满了不正常的活劲儿。”
“像不像...被强行激发、透支，然后扭曲了的某种........根基本源？”苏昌河引导着问，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想到了什么。
叶铃音努力回想那种感应，迟疑道：“有点像......但我说不好，药王谷的典籍里，好像提过有些邪门的法子，能透支人的先天元气或特殊体质，化为己用，或者炼制一些歹毒的东西，但那只存在于传说里，师父说早就失传了。”
苏昌河和苏暮雨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凝重。
“失传......”苏昌河咀嚼着这两个字，轻笑一声，“暗河最不缺的，就是‘失传’的‘好东西’。”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长短有序。
苏暮雨神色一动：“是蛛影的暗号，我们的人找过来了，此地不宜停留，必须立刻转移。”
他看向叶铃音，“能走吗？”
叶铃音连忙站起来，将过长的袍袖卷了卷，肯定地点头：“我可以。”
苏暮雨伸出手，似乎又想扶她或抱她，叶铃音脸一红，抢先一步小声道：“我，我自己能走。”
苏昌河在旁边“噗嗤”一笑，慢悠悠地站起身，掸了掸衣角：“看来我们小铃音恢复得不错。”
来接应的是两名蛛影团的精锐，黑衣蒙面，气息精悍，对苏暮雨极为恭敬。
他们带来消息，慕家和谢家似乎都对无妄殿侧殿今晚的事有所察觉，正在暗中探查。
0苏暮雨之前安排的几个临时落脚点可能都不再安全。
“去碎雨轩。”苏暮雨沉吟片刻，做出决定。
碎雨轩是苏家在姑苏城另一处极为隐秘的产业，表面是一家经营不善、即将关门的小书画铺子，实则地下别有洞天，防卫和隐蔽性都比之前的农舍暗桩强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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