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行五人没骑马没带干粮的,光靠脚再走,其他人倒还好又不是做主子的,锦衣玉食的养着。可裕昌(真主子真娇生惯养)受不了啊,这都走了半个多时辰还没到一路上都没看见什么活物,除了他们一行人。可看着其他人适应良好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说毕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娇弱,平常出行都是靠马车走那几步路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真的要靠脚走路的时候才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她现在都觉得回都城挨几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另一个可是跑战场上去了,刀剑无眼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该死的淳于氏为什么要横插一脚,没她就没这些事了。本来就对凌不疑心存愧疚,她还非得添砖加瓦,那凌不疑连面都不愿见她还说明不了什么吗。他对她心存厌恶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宁愿让她成为全城笑柄都不愿意和她好好聊聊把婚事想办法解决,我真的服了。大母还说她生来就是享福的,她看她是来还债的吧。尤其淳于氏还掺和在里面,凌不疑恐怕以为这一切都是她授意的吧。毕竟在外人眼里看来大母非常疼爱她,要星星连那一片星空都是附赠的,要不是她对凌不疑有意,大母何至于去亲自求婚啊。
可她是真的冤枉啊,先别提他俩都没见过面就光凌不疑和她家有怨她也不会傻到自己跳进去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道理懂不懂啊,她也不是话本子女主角光用一腔真心就能感化人家,顺带和人喜结连理啊。那真的是补偿人家不是故意恶心人家呢吗?这套路她熟啊,她家本来就人丁稀少可不够凌不疑灭啊,再往上她家族谱就得没了。没有九族消消乐可供铺垫感情,要她说她自己偷偷摸摸的想办法给霍夫人送点珍贵药材,不提能不能用上好歹能派上用场,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吗,在暗中帮助就好了这才是正常的补偿方法好嘛。该死的淳于氏,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这下好了是彻底结仇了,就她大母那个样凌不疑要是活着回来,不死也得脱层皮。不对不对,要是真回来了,她不死也得脱层皮,啊啊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不就是不想嫁人吗,这下是彻底完蛋了。算了,还是去找大父吧。天塌下来还有大父顶着,她真的是个小机灵鬼。希望大父能想出办法吧,不然他的亲亲小孙女就得被都城的流言蜚语戳死了。(裕昌想的是他们俩家有怨,她大母做的不对她知道但她无法改变大母的想法,所以她只好自己想办法帮帮凌不疑她们,她已经很努力了,她的一切都来源于汝阳王府,她和汝阳王府是不可划分的。她虽然学过管家之类的但王府真正执掌中馈的人是老王妃,她可以就是和老王妃说要买什么,老王妃肯定会给她这是毋庸置疑的。关键是她要的是药材,走公账老王妃肯定会起疑心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就不好了,她只能靠自己的月例银子攒了。况且这个时代孝字大过天,老王妃要真想对裕昌做什么,裕昌是没有能力反击的。不然嫋嫋就不会那么惨了,被打被骂家人还得求情,一个忤逆就能成为一个人洗刷不掉的污点了。)
“所以呢,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大父那啊?”裕昌后还是没忍住发问道,“大概还要走上个两天,郡主放心属下必定会将郡主安全送到老王爷的手上。”张护卫肃声回答道,“什么,还要走两天,我走不动了。”裕昌说完就坐在地上耍起无赖了,也真难为她了脚上都磨出两水泡了忍到现在才说。其他几人被眼前这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随行的两位武婢劝道:“郡主,万不可如此。地上多脏夜里又凉您这样很容易着凉的。“可我脚上长了两个水泡,实在是太疼了,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再走。”“都是属下不利才让郡主千金之躯受损,还请郡主责罚。”“还请郡主责罚。”一个人开头其他人也全都附和着,裕昌也懵了。“诸位快快请起,都是因为裕昌任性才会这样,不关你们的事。”早知道说出来会是这番场景,裕昌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说,直接说累了多好。看着他们又是请罪又是自请去探路的她都不好意思了,在原地修整了小半刻,前去探路的护卫说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处农庄,虽是破败了点但好歹能落脚。一行人随机收拾了一下准备前往,裕昌也站起来准备走过去却被发财拦住了,裕昌面带疑惑地问道:“发财,是有什么事吗?”“奴婢背着郡主走,郡主千金之躯万不可在受损。”“我觉得可以不——”“郡主万不可在任性,等到了那处农庄奴婢就去找点药草给郡主敷上。等天一亮就找车送郡主,万不可再出现如此状况了。”看着其他人一脸赞同的表情,裕昌也不敢辩驳乖乖的爬上了发财的背。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才是最大的后腿,发财背着她走还能和其他人保持一样的速度。感情走两天是按照她的速度啊,她就说马车大半天就到了,怎么走路要两天。人与人之间差距倒也不用这么明显,她不走路后大家的脚程明显快了许多,这不很快就到了这处农庄吗?张护卫上前叩了叩门,见没人回应便准备翻进院子里将门打开,这么破败没人住也是很正常的。刚准备有所行动,就听见门里面传来声响:“是谁?”听着稚嫩的童音,张护卫愣了下但还是很快的反应道:“我家主子脚不小心受伤了,想借宿一晚,不知主家可否行个方便?”门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顷刻间门就开了,是一小女童观面貌应在十岁左右。“莲房,门外的是谁?可是符登他回来了?”“回四娘子,是有几位外客想借宿,不知您是否同意。”只见难勉强能住人的一间屋子走出来一位瘦小的女童,似风一吹便能倒。尤其是当她和裕昌处在同一环境,差距就很明显。裕昌先前虽然爬过狗洞,又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但她的穿着就能看出非富即贵,尤其是和衣服洗了白的发就的程少商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再加上裕昌从小锦衣玉食通身气质也不是常人可比,可不就显出区别了吗。少商现在不过八岁,可看着却似五六岁的孩童一般。柔柔弱弱的还是看在那一张脸的份上,否则说是逃荒的难民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