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比赛

回到公爷府里的许恬墨一刻也不停地吃着零嘴饱肚，宫里的膳食精而少，吃饱是不可能的，而且一道菜不能超过三筷子，许恬墨饿怕了，于是回来又吃了好些才肯放下。

因为起得早了些，又近凌晨才睡下，所以一早上，困得许恬墨直打哈欠。

“我…”齐衡从床上起来，看了眼自己的衣裳，都还是昨日的，而且还伴有酒臭味，熏得他犯恶心。

“没发生什么！”许恬墨靠在门口，全然不似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齐衡才缓缓下床，叫了人将洗漱的东西送到屋内。换洗之后闻了自己的衣裳一遍又一遍，转而又吩咐下人将床单换洗了一遍才肯放心出门。

在外人面前许恬墨装得贤良淑德，可是在他齐衡面前就露出了洒脱气性，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许恬墨了。

今日日头毒辣，就算入了冬，走远了，还是会有些热。许恬墨吩咐下人做了些凉食在院里候着，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进门也有些日子了，是时候该教你掌家之事了。”婆婆摇着蒲扇，一脸祥和，“你先前都学了些什么，我再按你先前学的再教你一些。”

“掌家之道。”许恬墨尬笑，喝了口热茶缓解尴尬，“没学过。”

面对诚实的许恬墨婆婆也不好说什么，她请了教学嬷嬷进来，吩咐了些细节后便拉着许恬墨逛后院子去了。

学习是明日之事，婆婆也不想过多苛责新媳妇，而且相处下来，她确实有些喜欢这个新妇了。可能是觉着她可怜，小小年纪没了母家，所以才想对她好一些，又或许觉得许恬墨和她一样养在太后身边，觉得亲近。

如今年过半百的她也只想抱个孙子，好享天伦之乐。

可惜流水无情，花亦无意。许恬墨摸着肚子觉得心里空空的，忽然，她想起了盛明兰说过北边的铺子做得果脯好吃，但是这日头实在太辣了，她也不想出门。

正想着呢，许恬墨的视线里闯进一个人影，手里还提着东西。许恬墨闭上了眼睛，侧躺在美人椅上，反正现在院子里面没有什么人她也不想在齐衡面前装模作样。

“北边铺子果脯做得极好，听你院子里的下人说你常吃零嘴，我刚好路过，想着给你带一些回来。”齐衡解释说，将果脯放在桌上，背着手看着许恬墨。

许恬墨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起身将果脯打开。甜腻的香味扑鼻而入，久违的记忆涌现脑海。她拿起一颗山楂仔细端详起来，这是在边关极其珍惜的吃食，她也只在过年时吃到，平日里是难得的。

“坐。”许恬墨将旁边的凳子踢了过去，凳子正好滑到了齐衡的脚边。

“许君墨。齐衡迟疑开口，“你若是想要和离，我可以不惜背上骂名。”

许君墨，许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许恬墨心里一暖，诧异过后轻轻一笑，“还不急，太后心里最是放心不下我，只有我安稳了，她才得以安心。”

齐衡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许恬墨忽地抬头看着齐衡，心里盘算着什么，半晌，她才悠悠开口，“还是说你当真不喜欢我，觉得烦我？”

说着，许恬墨靠近齐衡，两只手搭在齐衡的肩上，样子妩媚。齐衡明显慌了神，咽了下口水，移开视线不敢正视许恬墨。

“夫君怎么还…”

没等许恬墨讲话说完她便看见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公公婆婆，她吓得恢复端庄模样，连走带跑走到门口行礼。

“明日，皇后娘娘办了一场马球比赛，我也想着来瞧瞧你，看看…”婆婆看了眼齐衡，忙收回了视线拉着公公说，“你们忙，你们忙…”

说罢，许恬墨见人走远了才气得踢了一脚，没想到将鞋踢进了水池子里。齐衡见状忙着来扶住许恬墨。

“明日，去吗？”许恬墨偏头问齐衡，一脸乖巧。

齐衡心里生出莫名情愫，“去吗？”

明明是许恬墨先问的性子却被齐衡反问了，她白了一眼，“去吧，不然明日我得学规矩了。”

能拖一天就一天罢，许恬墨心想，在宫里学规矩那些年没把她逼死，现在又要学管家之事，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第二日，齐衡早早等在临书阁，吩咐下人不要吵了许恬墨，让她安心睡着就好。婆婆虽然心里不满，但也不好说自己的儿子，更不敢说郡主。

匆匆梳妆打扮的许恬墨念叨着下人，可下人却说是齐衡吩咐的。许恬墨心一沉，齐衡怎会想捉弄她呢，她不曾记得得罪过他，莫不是昨晚发生的事情？

马球场上人山人海，位居高位的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按照礼制许恬墨要先向她请安，而后才可以自由活动。

“本宫记得你年幼便喜欢骑马射箭，我想打马球应该不在话下吧。”皇后端坐在椅子上，面容和蔼，“可否让本宫瞧瞧你的英姿？”

“娘娘说笑了。”许恬墨笑了笑，心里想着对付的法子，“我虽善骑射，但是打马球实在是…”

“许娘子，不如你们夫妇与顾家将军夫妇战一场，如何？”

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汴京的贵妇就是闲的。许恬墨装笑，看了眼齐衡，却没想到自己的夫婿被盛明兰吸引过去了。

“比是可以比的。”顾廷烨拉着明兰的手走了过来，“但总得有赏赐吧。”

这话引得众人发笑，皇后让了将玉佩取了下来做为赏赐。许恬墨看了一眼玉，那是自己的母亲送给皇后的，皇后对许恬墨笑了一下，希望她能明白其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