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今年累月在战场上留存下来的威严
在面对敌人时就得有一股威严
真的很了不起
刘巧珍是啊，很了不起要是没有这些军人们那咱们哪能过上现在的安稳生活
正好夕阳落下
一束光好似追随着两人
两人慢悠悠的走回家还没走到胡同口呢就碰到了佟奶奶
刘巧珍您怎么出来了？这刚下了雪您要是再崴一下，估计得在炕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了
我在家闲不住，你整天让我在炕上躺着
刘巧珍得得得，我们俩陪你回去陪您在炕上掰毛线
您要是再滑一跤明珠姑姑可要担心了
王芝兰扶着老太太的另一边
三人直接回了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不用她们扶，就利索的上了炕
刘巧珍在老太太的指挥下，从炕头柜上的箱子你拿出毛线
这毛线一看就是放了有年头了，都有点硬了
刘巧珍是这些线吗
全部拿出来吧
刘巧珍这都硬了，得用热水烫吧
刘巧珍是得用热水烫烫放太久了
这个线好看到时候给她们一人织双手套
这个线给英华织条围巾上次看他那个围巾都破洞了
对了，你们俩那围巾是自个儿织的？
刘巧珍是过年时织毛衣剩下的线我们俩就一人织了一条围巾
手套我们俩要穿花纹儿的
王芝兰冲着老太太笑了笑笑的那叫一个甜紧接着就说花纹儿。
好
两人在老太太屋里待了会儿，帮着老太太把线给泡上
就回了自个儿屋
把一袋还没拆开的大米毛的粉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拿上，去了小店
姐，我发现我最近的力气真是越来越大了这30斤的袋子我拎着虽然有点儿吃力，但还好
刘巧珍虽然咱们摆摊没摆多久，但是拉着小板车，锅碗瓢盆儿也得有把子力气，也算是练出来了
两人到了店里之后就把做粉要用的米浆给提前准备上了
其实做粉现磨的大米最好。只不过定做的小石磨，老师傅还没做好
就只能先用米浆代替了
准备好这些天也彻底黑了
刘巧珍天都黑了，该回去做饭了
刘巧珍今儿想吃什么
白菜炖粉条炖猪油渣
刘巧珍巧了，我也想吃这口了
下次咱们还是多弄点儿猪油渣可以吃好久
吃的时候再放点猪油下去过一过就跟刚出锅的一样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讨论着好吃的
回到院子的时候，家家户户差不多都在吃饭了
姐妹俩也赶紧钻进厨房
用猪油渣烙了饼，炖了白菜粉条
刘巧珍真香啊荤油可真是个好东西
猪油渣也好吃等咱们以后也弄一个烤窑
烤点儿点心什么的
要不然我这一身做点心的本事没处使
行等有空了去找找老师傅说不定老师傅有会修烤窑的
嗯，估计这北京城里有的是手艺人
刘巧珍那些年这是埋没了多少手艺人
是啊，裁缝也是。就是咱们前两天路过那个裁缝店以前就是开旗袍店的祖上传下来的以前都是给宫里做衣裳的
那几年动荡的时候，老裁缝们也都快吃不上饭了，就差卖剪子了
两姐妹心里其实都怀着一种感激对现在这世道的感激
如果换做动荡不安的那些年，她们两个唯一的命运就是王芝兰被换钱刘巧珍继续待在家里帮着家里干活，到了年龄嫁人生子，
哪能和现在这样读书，开店，做生意
第二天一早，两人依旧是那个点儿起不过比平常要晚了半个小时，因为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直接过去店里就行
两人穿好衣服把辣椒水儿和铁棍儿什么都拿上了
这还是佟奶奶给准备的呢
所以每天两人出去的时候手里都拎着铁棍儿兜里揣着辣椒水儿
其实小店儿离院子也不太远，出胡同拐个弯儿再走一段儿就差不多到了
当初租下这里的时候也是看着离院子近
一圈儿看起来也就是这个小铺子从便利上，价钱上来说都是最好的一个了
对于作粉刘巧珍并不陌生，因为她在家就常做常用这个去卖钱
因为只要把粉做出来，再切点葱花，香菜冬天比不了夏天还有黄瓜可以配着冬天的菜就寥寥无几了再剩下的几样菜往里加会影响口感
当然煮粉的时候也会放点白菜萝卜
长粉的话会用这些做配料方粉的话是会浇汤放点羊肉或者猪肉大块儿的
一口咬下去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因为小店的东西都是换着日子做的哪天做哪样都是列举出来的
今儿个因为有粉早早的就有人来等着吃第一碗粉
刘巧珍和王芝兰更是不吝啬给多装了一些粉多浇了半勺汤
今儿包子，馒头没做多少，倒是粉做了不少
很快还排起队来了
今儿个难得也是收摊儿早的一天两人回家把钱数了一遍，然后就接着看书了看了一会儿书，有一些困了
睡了一觉又接着起来看书了
有些饿了就直接把早晨剩下的馒头切成片儿，放了点猪油一煎
吃完了又看了会儿书然后就准备去驼油渣
隔个两三天基本都会去买一趟
不过估计过不了多久其他人也开始做这个买卖了到时候就没有那么挣钱了
刘巧珍这买卖还是不能长久啊
刘巧珍不过这生意还算是咱们第一个吃上螃蟹
是啊，我看最近我们后头老跟着人
都是一块儿跟着咱们去榨油厂的吧？
刘巧珍还真被你猜着了
刘巧珍不过咱们也不能挡着人家做生意呀
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有竞争，咱们又不能一下子杜绝别人就咱们一家独大那跟以前的资本家就没什么两样了
刘巧珍是啊，这两年的风气越来越好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做生意你看跟咱们隔两条街的那家包子铺，见咱生意好，人家也没使什么阴招变着发的招揽客人
刘巧珍只不过这防人之心还是得有有些人面上和和气气，其实心是黑的
放心吧，姐，这些我早就见识过了
第二天两人早晨依旧早早的就到了小店儿
因为也是前一天就准备好了食材
包子馅儿什么的也都是昨天晚上准备的
不过等再过段日子，天气热了可就不能这么着了
到时候就得现和现包，一点都不能剩下
卖完了包子，馒头，面片儿汤，两人依旧回来补觉看书
两人似乎也抓住了学习的规律一旦规律有了思路就会很清晰
刘巧珍我发现咱们俩现在看这些书是越来越顺了
是啊，咱们俩正在一点点把基础给打扎实，就像打地基一样一点一点把土夯上了
下回英华有空咱们一定要去那个书库
刘巧珍嗯我早想去了
刘巧珍明天就是礼拜六了
要不就明天去吧
刘巧珍行吧明天去就明天去
反正咱明天也不去榨油厂
两人每天还有一件必做的事情，就是数钱
这几个月两人赚了快1000块钱了刨去摆摊儿开店的钱差不多再攒攒就快到1000了
她们啊，这点儿钱相比于万元户来说还不算什么
但是现在平均工人工资一个月二三十块钱，高的话四五十块钱两人这几个月就快赚到1000了也算是小有成就
钱啊真是越攒越多
王芝兰掰着手指一点儿点儿的算
刘巧珍等衣服单薄了，咱们也不能缝身上了得去银行存起来
嗯，暂时先放着吧
第二天早上两人依旧早早的就去店里忙活，然后收摊回家睡觉，看书
下午的时候去大院儿找秦英华
说来也巧，两人刚进门儿就碰到了要出去的。盛怀柔
三人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了
盛怀瑾长得跟他姐可真像
刘巧珍是啊
两人来大院儿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秦英华整好出来扔垃圾，就看到两人
刘巧珍走啊，去书库
刚才我跟我妈还念叨着说要跟你们俩上趟书库呢
正好今儿我爸也不忙他在家照顾我爸，咱们家上趟书库晚上我顺便去陪姥姥吃顿饭
刘巧珍想老太太做的饭了吧？
确实有点儿想了姥姥做的茄丁面几天不吃还有点想的慌
刘巧珍芝兰你不是还给小石头编了个玩具吗？
哎呀，看看我这脑子我给忘了让英华捎回来吧
我今晚就住姥姥那儿了
那行我明天早上拿给你，你记得带回来
秦英华也去车棚子那儿取了自己的自行车
三人准备骑着自行车去毕竟腿儿着过去实在是太累了
刘巧珍车后面载着王芝兰
出来时还特意把自行车的后座擦了擦，要不然根本就没法坐人
因为这些天没少载油饼后车座上油乎乎的擦了两遍才擦干净了
这几天去买油饼也都是两人轮着去或者是借安奶奶家的自行车王芝兰骑着去
不过也就是头一趟两人都去了，再往后这几趟都是轮换着去的
车子一路骑到了老书库的所在地
不过当三人停下自行车的时候有些傻眼了
因为老书库简直是太荒凉了
杂草横生，窗户破旧
像是800年都没人来一趟的样子
王芝兰看了一眼秦英华
秦英华笑了笑指了指一棵大树后面
想要从正门儿走是不可能的了，这门儿都堵死了不过偏门儿这儿还能走一走
刘巧珍目光落在那棵粗壮的大树上
把袖子往上挽了挽，准备爬上去
她小时候也带着巧玲爬过树，她姐更是上树掏过鸟蛋
所以爬树这事儿还真难不倒她
而秦英华跟王芝兰看着刘巧珍都爬上去了我跟着她身后爬上了大树干然后一点点顺着破窗户爬进去
比起外边里边就好太多了，虽然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道伴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书架上的书基本上都是可以翻看的
虽然拿出来用手一拍，那灰尘溅起老高
但三人也毫不在乎，拿着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了
秦英华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关于服装设计类的书籍
不过一看上面的印刷日期是十年前的书了
1976年香港某书籍印刷厂生产
刘巧珍这里头的数算得上，百科全了吧？
三人慢慢的逛着
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宝库一样
听说这里边儿还有不少禁书呢
只不过以前来这儿看书的基本也都看不到那禁书
前些年闹文革闹得厉害来这看书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这里啊。反而成了书的存储地
听说七九年才归了东西城两边儿街道办
至于现在嘛，是两边儿都没人管，这就是个废弃的地儿
我还听了一个传闻，说七七年恢复高考那会儿这里头的书有不少这里头的书有不少都被拿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芝兰有点儿好奇，东看看，西看看
打量着每排书架
估计是传闻吧，你看书架上的书好像都没少要是真被人拿走去当教材了，那每个书架都得缺几本儿吧咱几个书架逛过来好像也没缺多少
三人逛着书库都不想回去了不过这书库忒大了一时半会儿逛不完的感觉
得了，看上什么书，咱拿回家，看完再送回来
王芝兰拼命的扒拉着服装设计的书
而且这里放着的是外头没有的
天快黑时，三人才从书库里出来
刚踏进院子就碰上了安奶奶端着一簸箕炸糕出来了
哎呦，真会赶刚出锅的炸糕可香了
三人一人拿了一个有些烫
边吃着边往屋里走
佟奶奶正在屋里和面呢
姥姥，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你妈刚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今晚不回去了，住这儿
您这是打算给我包饺子吃啊
嗯包你爱吃的酸菜馅儿饺子，家里的酸菜还了剩些
你们俩也别回去了，就在这儿吃吧
刘巧珍成
刘巧珍洗了手就打算给老太太帮忙结果被老太太给赶到炕上看书去了
别看老太太年纪不小了是厨房这一套，活老太太手上的功夫可利索着呢
三人凑在一块儿堆儿学习，这思路也变得异常清晰
三个人都有自己解题的方法
三人的方法在于总和又衍生出来一种解题方法
两位姐姐，你们天生就是学习的料
王之兰指了指刘巧珍。
巧珍姐才是天生学习的料，虽然落下好多年了，可是一旦捡起来学的比谁都快
刘巧珍哪有我就是有三分天赋，七分努力
你们觉不觉得咱们三个人在一起学习要比一个人学快的多
秦英华铅笔点在一道题上
问两人
刘巧珍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刘巧珍好像确实如此，要不咱们有时间了就凑在一块儿，都是学习这样还能给英华你打打基础
我也是这么想的
巧珍姐，芝兰姐谢谢你们
刘巧珍突然跟我们说谢谢了？
王芝兰也停下手里写字的动作，看着秦英华
就是你们俩来了之后，姥姥变了很多
其实老太太的心肠比谁都热乎就是面冷心热
我们也只不过是帮衬了一点儿
刘巧珍说起来我们也挺庆幸的头一次租房子就租到了这儿遇见了这院子里的爷爷奶奶们
是啊，其实我现在想想还跟做梦似的
来了之后大家都挺照顾我们两个的
摆摊那会儿更是没少去买
现在想想都跟做梦似的，我差一点儿就被人给糟蹋了幸亏我抄起砖头把那人的脑袋给开瓢了
出来之前更是记得把介绍信偷出来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老天爷都在帮我，要不是他们内部有矛盾分赃不均
也不会让我钻了空子，把介绍信给偷出来
不过也是那老皮子警惕心太弱了当时抓了六个姑娘沿途就卖了四个
剩下的跟我一样，也趁乱跑了出去
刘巧珍咱们到北京的时候车上是不是也出现过类似的人
差不多吧，就是那两口子到最后咱们就只能用黑灰把脸抹黑了把衣服撕破点儿再躲的隐蔽一点儿
刘巧珍想想这一路还真是有点儿提心吊胆的
刘巧珍不过好在咱们安全的到了到了北京从捡破烂儿，再到摆小摊儿，再到有小店儿也只不过才过了几个月
是啊，才过了几个月我们就安定下来了
你们不光有做生意的头脑，学习头脑也是这个
秦英华竖了竖大拇指
刘巧珍要不是以前家里情况不允许我可能会把初中上完
不过现在重新学也不晚
三人在炕上看了会儿书，老太太面馅儿都弄好了
三人也收了书拿了面板准备包饺子
四个人一块儿包饺子。没一会儿就包完了尤其是刘巧珍和王芝兰两人
那都是练出来的了
刘巧珍负责下饺子秦英华负责烧火，王芝兰负责拿碗拌醋碟儿
至于佟年奶奶就在炕上坐着等吃了
刘巧珍以前觉得这酸菜馅儿的饺子不好吃酸不拉几的吃了几次倒也觉得这味儿不赖
没错，以前吃着就是酸不拉几的但是越吃越好吃
秦英华无比自豪的说
那是我们大东北的酸菜嘎嘎香
刘巧珍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我都有点东北口音和北京口音还混着点儿西北口音
姐，你现在说话不俺俺的了
刘巧珍其实一开始想要改掉口音也是挺困难的但是看了一些字典，看了一些书，纠正了发音就慢慢改了
刘巧珍再加上大爷大妈们在院子里，不是您来就是您去的
我现在拿您也当口头禅
都是这样
秦英华举了举手表示自己是同样的情况
吃了饭，三人又负责把碗给洗了然后又看了会儿书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刘巧珍和王芝兰打算今天做馅饼和饺子
猪肉，大葱，白菜，猪肉还有酸菜猪肉馅儿
昨天晚上看书看的太忘乎所以了，把发面的事儿忘了。好在馅儿饼的面不用发，醒一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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