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电光中,周身亮起金红色光芒。
淡金色的神光沐浴着一切。
巨大的天柱完好无损,矗立在天地之间,浸没在天池之上。
栖迟踩在水面上,一步步走向天柱,如同行过一片光滑的水镜,只有微微的涟漪自脚下漫开。
这是万年之前,还是万年之后
若是诸神之战前,为何已有了天池之水……若是诸神之战后,为何天柱还在。
稷泽的声音响起“这并非过去,也不是未来。”
栖迟缓缓转身望去。稷泽身着洁净的长袍,微笑着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影有些朦胧,看起来似幻非幻。
“稷泽。”
稷泽微微一笑“栖迟,这世界只存于你的心中。”
栖迟环顾四周“我从来不知,心中有这样的一方天地。”
一个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初凰:“因为,只有当你发现它的时候,它才存在啊。”
栖迟有些诧异看着初凰“初凰?”
“怎么?时间太久,不认得我了?”
栖迟失笑“怎么会。”
“对了,你的女儿过得还不错,在衡阳宗,是衡阳宗宗主将她视若掌上明珠。”
初凰闻言笑意更神“多谢。也为我向宗主致谢。”
栖迟点点头“一定,有机会的话。”
周围,更多朦胧的神影显现,十二神矗立在天池水面之上,都平静地、微笑地看着栖迟。
“去吧,我们相信你。”
栖迟看着十二神,苦笑一声“还真是会拿准我。”
……
栖迟倏然睁开眼睛,金红相间的额纹浮现。
她伸出手,碰触星罚之阵,指尖所触,阵法涣若冰消。
澹台烬正操纵着屠神弩,忽然若有所察,转身望去。
星罚之阵轰然碎裂,照亮了一方天际, 地面之上,众人发出惊呼,公冶寂无愕然看着。
栖迟平静地凌空立于中央,无言地与他对视。
澹台烬:“栖迟……”
一瞬间,黎苏苏已来到近前,抬手向着屠神弩劈落。屠神弩应声碎裂。
万千魔箭在空中消散,劫灰漫天,星星点点洒落凡间,如时间凝固又破碎,化成流光萤火 两人之间像是凝固着千万年的时光,又如须臾未曾分离。
澹台烬惊愕看着她“你--”
栖迟摇了摇头“嘘--跟我走。”
栖迟轻轻打了个响指,一瞬间,两人周围的空间消失了。
澹台烬与黎苏苏出现在一片绿草萋萋的原野中,有清澈的溪水流过。澹台烬抬头望去,看到了头顶一片碧蓝的天空。
“这是哪儿?”
栖迟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这里是最后一片还没有被同悲道吞噬的地方。”
澹台烬看着她,低声开口。
“很快就会没有了。”
两人看向天际线。黑色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向着两人所在的地方不断吞噬。
栖迟望着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澹台烬忽然开口“栖迟,做回神,杀了我吧。”
这是唯一的办法,也该是魔神的结局。
栖迟看着他,声音干涩“澹台烬,我……”
澹台烬打断她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空间再次变换,两人相对立于青天之上。
“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