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酽春浓243.吾便是这世界的阴影

栖迟看着那扇门，身侧的魔神已消失不见。

……

殿中

魔神 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究竟是谁?”

澹台烬瞳孔微缩“现在是我在问你。”

而魔神再次重复了他的话。

“现在是吾在问你。”

澹台烬恼怒地挥手，想要用灵力击碎这面镜子。

灵力撞上镜面，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散无踪。

澹台烬握紧双手，一步步走向镜子，镜中的影像也一步步走向他。

澹台烬心如擂鼓，来到镜前站定，他逼迫自己盯视镜中人的双眼。

魔神笑了笑“吾这双眼睛生得如何?是否与你的一模一样?”

澹台烬毛骨悚然，身体僵住了，他看着眼前无比怪异的一幕。

只见镜中的上古魔神抬手一挥，面具消失不见，露出他本来的面孔，竟与澹台烬别无二致，上古魔神勾起嘴唇，微微一笑。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魔神的声音。

“想知道吾因何而生吗?”

不等澹台烬回答，瞬间眼前画面变幻。

一处城镇之上，风云变换，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伴随着魔神的声音。

“因为天灾。”

澹台烬眼前的画面转圜，城镇的药堂之中，病床上的病人正痛苦不堪地咳嗽呻吟。

“病痛。”

药堂门口，一个衣着破烂的病人拄着木拐被赶出药堂，哭着不回到雨里。一旁，路边的乞丐一面捉虱子，一面冷眼看着他。

“贫穷。”

乞丐看向一旁的烧饼摊，他咽了口唾沫，猛地冲上去，抢走了几块饼，狼吞虎咽着跑远了。摊主操起木棍咒骂着追去。

“饥饿。”

摊贩把乞丐打了一顿，饼掉入满地泥水中，乞丐不顾肮脏，从泥水中抓起饼塞进嘴里。摊贩终于解气离开，却迎面险些撞上一辆马车，马受惊。

“污秽。”

马车夫与摊主开始争吵，互相推搡，越来越激烈。

魔神手指微动“争吵。”

车夫吐了一口唾沫，转身走回马车，愤怒的摊主却再次操起木棍，砸向车夫的后脑勺，车夫倒地。

魔神声音带了些许笑意“谋杀。”

马车之中的妇人怀抱婴儿，婴儿无助地哭泣，妇人惊恐地看着赶车的丈夫死亡，惊恐流泪。

“眼泪。”

忽然画面转变，箭矢射来，两队士兵从道路两头出现。

街道陡然成为了刀光剑影，激烈交战的战场。

“战争。”

战死的士兵还有平民尸体层层叠叠。

载着妇人和婴儿的马车已经空空荡荡，城中一片萧条。

“死亡。”

上古魔神站在宫殿中央，周身魔气环绕。 他睁开眼眸，双眼之中无悲无喜。

“罪业，便是吾的职责，神是这世界的光，吾便是这世界的阴影。”

“因此，吾无法离开此方世界，在魔域中独存了不知多久。直到有一日，吾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上古魔神迈步走向宫殿正殿，推开了大门。

宫殿之外，是密密麻麻的妖魔，他们面朝魔神，纷纷跪拜。

“世上之所以有罪业，是因为痛苦与欢欣，饥馑与餍足，混乱与秩序，都是相对而生的。若不知甜蜜，便不会感到苦涩。”

魔神走向魔众，他指尖流出的魔气拂过每个拥趸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