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点着凉了。”
芙蕖很难在亲近的人面前撒谎,尤其是现在,哥哥也正看着她。
她一时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在轻纱挡住了脸,不至于看见那轻纱下的表情。
“阿渠妹妹。”
一听到宫尚角的声音,芙蕖便浑身僵硬。
昨晚那痴缠暧昧的吐息好像还停留在她的脸上,难以摆脱。
“天气本就寒凉,怎么如此不小心?”
宫尚角叹口气,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妹妹,似嗔似责,“以后还是注意些。”
要不是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场,芙蕖真想狠狠给他一巴掌。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脸敢说这样的话?
她之所以戴着面纱,缘由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宫子羽虽然坐在榻上,可却万分警惕的盯着宫尚角。
只要那个人有半分不对,他就算是爬也要爬起来,将妹妹挡在身后,不容宫尚角半分窥视。
“哎哟哎哟,瞧瞧我这记性,我们这是干什么来着?倒是把宫子羽给忘了。”
宫紫商一看氛围开始不对,立刻干笑起来,说的话像是自嘲,其实是为了提醒宫尚角来的目的。
宫尚角笑笑,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只是看芙蕖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深意,“阿渠妹妹,身体是自己的,总该好生些照顾。”
芙蕖不愿搭理他似是而非的话,沉默的着算是做了回答。
宫紫商小跑着过来,也不管宫尚角愿不愿意了,拉着他来到宫子羽床边。
“执刃前几日还和我说要来看看宫子羽,这来都来了,总该说几句吧。”
宫子羽仰着头,冰冷的注视着他。
宫尚角微微一笑,“子羽弟弟伤还未好全,身子骨弱,还是尽量少坐,多躺着些为好。”
“若是又磕磕碰碰不小心伤到了,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人帮忙解毒的。”
宫子羽已经知道为他试毒的人是宫尚角了,此刻他这么一提起,反而难以继续用之前那般怒目而视的姿态对他。
难免处于下风。
芙蕖心中不是滋味。
这时身边有人靠近,微不可察的气音,“你真的生病了?”
芙蕖近几日对宫远徵稍微有所改观,可也只是表面,还没到掏心掏肺的程度,“应该是昨天风吹多了。”
“这药,你收下吧。”
芙蕖还没回过神来,就发觉有个冰凉的小物件塞进了她的手里。
耳旁是宫远徵耐心的解释,“一日两次,内服即可。”
见芙蕖始终不说话,少年青涩的喉结滚动了一番,“尽量······快点好起来吧。”
“生病总是不舒服的。”
芙蕖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突如其来的善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宫远徵这段时间好像变了很多。
尤其是对她的态度上,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又说不清楚为什么,芙蕖从来就不相信这种从天而降的示好,而且对方之前还是她的死对头。
只能点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