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过几天时间,却像是分别了好几年。
没有外人打扰的独处空间里,不该有的情愫不受管制的蔓延。
他们好像说了好多话,说的难舍难分,又好像没说什么,只顾着看着对方。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
花念知道不该打扰小姐和公子这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刻,可想到角宫那位,她还是硬着头皮走进里屋,欲言又止的看着宫芙蕖。
宫子羽却依旧沉浸在未消散的情绪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花念不对劲的神情和举措。
芙蕖抿了抿唇。
是太久没有见面了,还是差点经历一场生死离别?
无论是她还是哥哥,好像都比之前更加依恋对方,而在这个不得不走的时刻,感受变得更加清晰。
“哥哥。”
青年的脸虽苍白,却洋溢着幸福的色彩,她不想打断他,可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继续留在他身边。
“我有点困了,想回去休息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与宫尚角做的交易,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时间竟过得这么快吗?”
宫子羽快速掩下失落,可笑容还是僵硬了不少,“那阿蕖快去睡吧,早些休息。”
可真当看到女孩离开时,一股浓烈的不舍冲得他神魂都快要丧失,他急急开口,差点又一次呛到。
“明日,后日,大后日,阿蕖,阿渠都来看我好不好。”
竟不称自己为哥哥了。
芙蕖忍着苦意,微笑道自然。
转头间,她加快脚步,趁着理智还在时,便不能一味留恋。
再等等吧,等宫子羽伤好了,他们就一起走。
那个时候,便再也不会有分离。
*
回到角宫,屋子一片漆黑,芙蕖顿住脚步。
身后的花念斥责侍女,“明知小姐怕黑,怎么不先把火烛燃上,成心的不是?”
侍女喏喏不敢言,心中却直呼冤枉,明明天还未黑的时候就已经点好了灯的,怎地现在黑了?
可偏偏有苦说不出,又怕惹了四小姐,只能闭嘴不言。
芙蕖今日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冷着眼接过身后侍女手里的灯笼,“下去。”
“包括花念。”
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是。”
“是,四小姐。”
都知道芙蕖怕黑,服侍的侍女总是会将灯笼里的火点的极亮。
因此也不会害怕。
锁好门,不想再见到宫尚角的芙蕖安静的踱步至榻前,洗漱前,她想先盘算着该如何离开宫门。
以前倒是不难,可是自从宫尚角当上执刃之后,山谷的进出关卡便管控的十分严格。
除非有要务在身或是时常要进出山谷的人,必须要有执刃印的放行书简才能出去。
这样一来,想要和哥哥一同离开宫门而不经宫尚角的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偷他的印章——
“啊!”
思绪还在飞速转动间,腰间突然一热,她失声尖叫,手中的灯笼失力落在地上,没了灯火。
一片漆黑中,男人的唇覆在她的耳边。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