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
芙蕖胸闷的厉害,本就因为宫子羽出事而无比混乱的心在这一刻愈发沉重,“我以为我那一日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你说的确实很清楚,是我不想听懂。”
他双眸漆黑如水,带着让人绝望的死寂。
“人生在世,若是只考理智行事,会错过很多东西。”
“但我不想错过。”
芙蕖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宫尚角势在必得的眼,突然知道这几日没来由的心悸到底是由何而来了。
可是,可是,她不喜欢他。
是已,她还想用尽全力尝试一番,“这个要求我应不了你,但是若是你愿意换一个,我一定做到。”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不是这个,她都可以接受,甚至能做到毫无怨言。
“并且,宫子羽不会再有任何对执刃之位的心思,我也一样。”
她闭着眼睛,飞快的将自己今天早就在心中打好的草稿吐出,“以前那些不敬的心思不会再有,无论是宫子羽还是我,都会真心将你视作宫门唯一的执刃。”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对仇敌臣服。
但是,这是作为宫门的子弟对执刃的臣服,而并非是如他所说,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那般。
“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些,我只能说,不可能。”
她斩钉截铁的说完最后一个字,这才觉得轻松许多。
无论他态度如何,她都要向他表明,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同意。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换一个身份,她依旧不会喜欢宫尚角。
这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讲。
“买卖是双方的事,既你不愿,自然也没有办法,不做这买卖就是了。”
宫尚角的态度无疑让芙蕖僵硬的身体稍稍松弛了一些。
她又向后面的门靠近了些,脸上表情尽力维持着和来时一样,“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
“不过——”
男人又一次的开口让芙蕖的心再一次提起,她僵直的移着眼,强忍着鸡皮疙瘩和他对视,却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嘲弄。
“就是不知宫子羽还能在后山活几日。”
“你什么意思?”
“金繁没告诉你宫子羽是被什么蛇咬了吗?”
芙蕖微张了张嘴,一时竟语塞。
她确实不知。
金繁匆匆赶来时只说宫子羽被蛇咬了,连后山的千年雪莲都无法解他的毒。
她只以为是什么很难解的毒,但更多的,却是关注在如何才能让宫子羽如何出来这件事上,反而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金繁路途匆忙,大概是忘记了。”
芙蕖不想他看出些什么,更不愿在这个时候给他抓住什么软肋以此威胁,于是随口敷衍几句,只想快些回去和金繁再行商议。
“忘记了。”他好笑般的拍了拍掌,古怪的模样愈发让芙蕖感到不安。
他语气轻柔,可吐出的每个字,都恍如一个个闪着寒光的冷钉,把芙蕖钉在原地,如坠冰窟。
“你听过魇影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