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冰冷如刀刃的眼神下,宫远徵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确实不喜欢宫子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但是若是要问为什么,那他的回答是没有原因。
讨厌宫子羽的存在,就像是从出生起就自带的一种本能。
无论宫子羽做什么,亦或者是什么都不做,他都觉得这样蠢笨的人,为何和他一样姓宫。
他根本就不配。
况且,宫子羽也未必真的就是宫门的人。
毕竟他母亲······
他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又很快断了这个念头,如果宫子羽真的不是宫门的人,那么和他一起出生的宫芙蕖自然也不会是。
他讨厌宫子羽,常常说各种难听的话羞辱他。
但是偏偏对着宫芙蕖,却说不出一句。
毕竟······宫远徵有些不自然的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她是女孩子啊。
“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少年语气生硬,头上的小铃铛发出细微的颤动声,不响,但是再这样安静的时刻,很突兀。
“但是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真的不想让宫子羽参加的话,就让他快点放弃,等一切尘埃落定,局面只会更难看。”
如果真的在最后一刻选择放弃或是参加了之后失败的灰溜溜出来,宫子羽在整个羽宫,甚至宫门的位置又要往下降一降。
等到那时,他再想树立威信,就更难了。
宫远徵压根不在乎他要如何,只是宫芙蕖,她······
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宫四不该过那样的生活。
“我从不骗人,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你,你动作尽快些,赶在大家都还不知道之前,将约毁了吧。”
宫芙蕖神色复杂的望向宫远徵,不知道他为何会中途倒戈。
“你从来都是最听宫尚角的,今日的做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宫远徵这么做,就是和宫尚角站在了对立面。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他曾经骂的野种······
宫芙蕖凝眸望着他,“为何这么做?”
“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呗。”
他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可不是个孩子吗,年纪本来就是宫门最小的一个,又因从小无父无母,便孤零零的一人长大。
若没有宫尚角,想必他这漫长的十几年里,都是孤身一人。
“我的意思是,为何和宫尚角对着干。”
宫远徵笑容淡了些,五指向手心里收拢,他看向宫芙蕖,眼神都已经飘忽不定了,却还想让自己看上去可信一些。
“还是那个答案。”
“想这么做,就做了呗。”
他也知道自己在宫芙蕖的眼里是什么恶劣样,或许她根本就不会信他,或许她此刻心里想的是宫远徵是不是又在给宫子羽下套。
可是他还是想说。
“我其实·······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