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说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胸闷疼的厉害。
怎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一辈子躲在她的身后,这便就是你宫子羽吗?”
讥嘲的话语还在不断向他砸过来,宫子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吸都泛着酸楚。
“你今日来,到底是想与我说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这般羞辱他,那他也认了。
宫尚角说的没错,是他太无用,才让阿蕖为他到处求人。
阿蕖她······
不该是这样卑微的。
“三域试炼,若是过了,执刃之位,我双手奉上。”
“若是败了——”
感受到宫子羽因为这半句话瞬间提起的警惕,宫尚角抿唇一笑,黑亮的眸子这一刻竟亮的出奇,“那便把命给我。”
“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杀你。”
宫门血脉,怎会自相残杀。
原本以为他会提出与阿蕖有关的条件,没想到竟然不是。
宫子羽松了口气,却也不敢轻易掉以轻心。
“你为何要与我赌?”
宫尚角却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看不惯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
宫子羽噤声,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小厮回来,才一脸诚惶诚恐道,“公子脸色怎么这般差,身子也在发抖,可是冷着了?”
宫子羽一言不发,沉默的推开他,也不叫他扶。
只是一人慢慢挪动步子,拖着残败不堪的身体脚步迟缓的往前走去。
*
芙蕖从宫紫商那里回来之后,已经是筋疲力尽。
宫紫商确实与他们羽宫关系不错,可她的父亲,却是宫尚角那一派的忠实拥趸了。
就今日这样的局面看来,要想获得他的支持,恐怕比登天还难。
如此想来,她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从小到大未曾受过什么欺负,最凄惨的一次,也不过是被那些蠢货关进一片漆黑的柴房。
虽然当时几乎要哭死过去,醒来之后更是没有灯火便不敢去黑的地方。
可却从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绝望过。
无论是实力还是威望,宫子羽和宫尚角都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这偌大的宫门,不算宫紫商,除了月长老怜惜他们年幼失母,父兄又惨死,便再也没有人了。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难免有些失落。
望着不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院落,她静了静,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都压下去,然后扯出一个与平常无异的笑,推门而入。
宫子羽孤身一人坐在案牍前。
走近了才发现,他并没有在看书,也没有写字,就这么安静的端坐在那里。
像是一棵失去了生机的枯木。
抱着什么必死的决心,等待着她朝他走来。
宫芙蕖心下不安,却装作无事发生,反而笑着在他身边坐下,“哥哥不愧是哥哥,竟然好的那么快!”
没有等到回应。
宫芙蕖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刻意为之的笑容也逐渐僵硬。
“阿蕖。”
宫子羽转过头,眼神里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