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用脚丈量你走过的路-

神官的封授仪式结束之后便是这一届凹凸大赛获胜者的狂欢庆典。鬼狐天冲的愿望究竟能不能实现，是个未知数。毕竟这是对旧体系的一个挑战，智慧、光明、死亡和生命神使或许会答应，但是裁决神使肯定是中立，而力量和黑暗神使的态度又极其暧昧，所有神使都有一票否决权，那么真的很悬。除非……我动用那个。我和同级以及前辈们隐在黑暗里，沉默地注视着鬼狐天冲的到来。他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但是眼神里的锋芒并不会因为衣物的华丽而变得软化，相反昨天的交流过后，他像是放下一切背负，但又决绝踏上那条独属于他自己路的意志。我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鬼狐天冲的意识居多，还是凹凸星的星球意志居多，或许探讨这个没有意义，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们将火种传递了下来，并且为之付出了自己能付出的所有。

例行的场面礼仪过后，是鬼狐天冲提出愿望的环节，而他的要求一经提出，满室哗然。在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七位神使除了裁决神使以外，都否决了这个愿望。裁决神使在这种情况下站起来，举着权杖，撤去了圣光的遮蔽，那是个女性的形态，看上去很眼熟，是金的姐姐吗？好像叫秋。她说我们都是从参赛者过来的，即使意识早就不是当时单独的个体思维，也不能忘记那段历史，我们应该尽量去接纳新的思想，去思考它产生是否有合理性，如果有，那么我们就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学习，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就应该引以为戒，保持自己思想的纯洁性。可惜没有神使愿意改变自己的投票结果。我不合时宜地走出黑暗，来到光明里，有同级和前辈们想要制止我的失礼，却被来自光之星和圣空星的神官们阻止，我向他们微笑，随后站到鬼狐天冲身边。

——卡米尔请求伟大的原初创世神允许我使用你的神谕——

——请说出你的要求——

——神降——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处于一个很玄的状态，原来这就是神降么。真是奇妙的感觉，大量信息一齐涌入我的大脑里，而我的思维居然能够清晰地处理这些过载的信息。所有人在震惊过后的第一反应是下跪，我利用气流托举每一个的脊梁，让他们站直。此刻我的灵魂磁场和原初创世神的投影意志同步，我们不需要任何人或者神使跪——存心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扶身正大，见吾不拜又何妨？我站在下面，平视神使们。最先反应的是智慧神使，祂马上撤去圣光走下台阶，落到地面。接着是其他神使都走下台阶，来到地面。

我看着他们，问鬼狐天冲的要求有哪里不对吗？裁决神使和智慧神使站到了我的身边，我默许了他们的这个行为。然后对剩下五个神使发问：请诸位告诉我理由。还是说你们没有听清楚鬼狐天冲的诉求？天冲，你再讲一遍。鬼狐天冲马上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愿望，并表示会好好学习这个方法，不辜负任何神使的期望。他说完以后我就让所有神使重新投票表决，裁决和智慧神使马上举手表示赞同，而剩下的五位神使面面相觑后，也投了同意。至此，鬼狐天冲的愿望得以实现，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他的悟性了。我准备合上神谕，让神降结束。结果这时候，光明神使问了我或者原初创世神一个问题：您已经打算放弃我们了吗？我听见原初之神笑了一声——哪来那么多让世界头疼的拯救和救赎？神救不如他救，他救不如自救。你感激我创造了你，很好，但不要绑架我，我不可能为每一个未来都负责，那是属于你们自己的一生命题，怎么做，后果如何，请自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