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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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皓晨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了，额头已经咳出血来了，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这通天之路仿佛没有尽头，龙皓晨蓝色的眼睛抬头看上一眼，层层阶梯，洋溢着光明的气息。光明之子在阶梯上叩拜，混着血的泪。

“哥哥，你干嘛呢？”白潇微笑着拍拍龙皓晨的肩。她的模样好像一直没有变，依旧是那一副笑语阑珊。甚至好像他们昨天还一起吃过饭一样。

“潇潇啊……”龙皓晨笑着说。

“妈妈在等我们呢，采儿姐姐也在 。”白潇不满的吐了吐舌头，拉着龙皓晨站了起来。

龙皓晨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些什么，但是脑子里好像一直在排斥这股气息。

采儿银白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甚至都闪着金光，她头上还有白玥新编的花环，少女整个人笑语阑珊，就像是精灵一样。

“妈妈！哥哥回来了！”白潇激动的抱住白玥。

圣采儿微笑着看着龙皓晨“皓晨，欢迎回家。”

白玥和白潇对视一眼，选择将空间留给两个人。龙皓晨看着圣采儿却没有了动作，眼神怔愣了一下。

圣采儿突然摘下了花环，她眼泪滴落在花环之上。她紫色的眼睛蓄满了难过，圣采儿突然站起来拉住龙皓晨的手。

“不要离开我……潇潇……”圣采儿哭着说。

龙皓晨一瞬之间，心脏仿佛整个都要碎掉。是的，白潇死了啊！圣采儿那时候的眼泪是滴在白潇的身躯上了！龙皓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对于圣采儿的每一次眼泪都会记得。因为——

龙皓晨不想要圣采儿的记忆里有一点委屈。

“采儿，不，龙皓晨”龙皓晨清醒了过来。他的目光变得坚韧而有力。

这并不是真正的圣采儿，而是自己的心魔啊——

真正的采儿是不会畏惧一切任何的困难的。

“我要回去——”龙皓晨咬咬牙突然往外冲。

白潇站在原地没有动。

很奇怪啊，为什么幻境者设置的明明是白潇，白潇的戏份却那么少呢。

“白潇不属于这个世界啊，自她死亡之后，世界会开始抹除她的存在，记忆是会被模糊的啊，龙皓晨，你会迷失在这里吗？”伊莱克斯叹气。

“天道会强制抹除的”自然女神叹气。“这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龙皓晨脱离了幻觉，继续跪拜着。

血迹染红了阶梯，白骨磕出了新生。龙皓晨的眼睛模糊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为什么，我抓不住我的回忆……我妹妹……为什么……为什么……我看不清……”龙皓晨咬咬牙，满脸不甘心。

伊莱克斯看着下方的徒弟，叹了口气。他指尖开始凝聚光华，那到底是怎样的纯白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污染。

“居然……会有人有这么干净的灵魂吗？虽然还只是一个灵魂碎片而已。”伊莱克斯很惊讶“我要见见她……”

法阵不断迭起，灵魂碎片从一开始的飘散到凝聚，少女的身躯开始出现，青绿色的衣衫依旧在飘荡，墨绿色的绸带滑落，带了点血污。心脏处是空洞的。墨发飘扬，青丝如瀑。整个人看起来仙气飘飘。

眼睛没有睁开，仿佛这个人只是睡着了一样。

自然女神加大了自己的力度，少女的身躯渐渐凝实，甚至有一些属于人的感觉。

伊莱克斯想要去触碰，只要在最后一步

下一秒，法阵变成了可怖的血红色，伊莱克斯懵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遭遇如此的滑铁卢。

白潇整个身躯像破布一样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自然女神修复着她的身体，让她至少像了个人。身上的伤口不见了，仿佛整个人只是睡着一样。

“她……没有灵魂……”伊莱克斯不确定的说出这个结果。“为什么……”

“看来，只能如此啦。”自然女神吐了口气。

伊莱克斯现身在龙皓晨面前，他将指尖抵在龙皓晨的额头之上，“为什么……你的灵魂是灿烂的金色，这么温暖。灵魂之力这么强大。为什么你妹妹……却是没有灵魂的虚无……”

“抱歉，龙皓晨，我们没有做到。”自然女神难过地说“你妹妹的灵魂……太散了”

自然女神将白潇的身体公主抱起来，龙皓晨连忙接住，他颤抖的指尖碰上少女的脸颊。“冷的……是尸体……”

圣采儿等一行人连忙上来，圣采儿哭着说“明明……我……我不明白……”

“至少有了尸体，也不算，没有存在过”陈樱儿自然女神的话后苦笑一声“白潇……她不是梦……她是真实存在的……”

伊莱克斯没有说话，他握住白潇的手“行了，那么就只能动用最传统的方法了。聚灵棺。”

“将她放在聚灵棺里面，能不能聚集灵魂，只能看他自己一个人了。”白潇的身躯被放进了冰棺。

圣采儿握住白潇的手“潇潇，我们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呢，倘若，想起来了，一定，要告诉我。”

白潇没有再回应。

到底要多少年才能真正聚集完一个灵魂？一个被天道所泯灭的灵魂，真的还能再救回来吗？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少年们第一次感到了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