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者这章改江淮知

江淮知的声带被损坏了，估计得要很长一段时间修复。并且未来还得用东西遮住他脖间的伤疤。

他坐在窗边，看着被雨滴敲打的禁闭的窗户，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几滴雨水滑落。

它遮住了他的眼。

出声间，敲门声传来，轻的不像话，但在这寂静得房间里依旧响的无法让人忽略。

“别再把我当一个病人了，”他拉扯了一下脖子的黑色项圈，有些不适应的皱眉，“只要还活着，那些都是一些小问题，不是么。”

房门被打开，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法穿着米白色衬衫、深蓝色长裤，腰间的衣摆似乎是随意散开，胸前垂挂着一个翠绿的戒指。

后者露出一抹淡笑，进来后轻轻地将房门关上。他走到江淮知旁边，看着窗户上两人模糊的倒影，道：“我们还得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啊，我么？当然是没意见的。”他说。抬手轻附在玻璃窗上，冰凉且带有些湿漉的感觉让他心一颤。“伯纳德，我想我们有新的烦恼了。”

“烦恼么？”法低眉，笑声轻柔，“它倒还算不上。琼斯会有解决它的方法的。”

“你确定他现在不会再因为这件事而陷入很长一阵苦恼么？”江淮知也笑了，他笑的时候身体一颤一颤的，“我以为你们会聚在一起讨论，毕竟那是一件大事。”

“它确实是一件大事。只不过你不是还在恢复中么？他想等你身体好点，我们再开个会。”

“啊，”江淮知佯装苦恼道，“我以为离开了那儿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至少可以逃脱那些工作。”

“那么琼斯的生命终点该是那个工作室了。”法调笑道。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法略微歉意的向江淮知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手机，电话备注上的“合众国”让江淮知不由得一愣。他知道有新东西，便点点头。

法到一边接听了电话。

安静的房间让他们的通话清晰的传入了江淮知的耳膜，美严肃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我有新的东西了。伯纳德，麻烦你把正在舒服养伤的江淮知接过来，我们需要开个会了。”

法回过头，正巧和江淮知那双黑眸对上。后者看着他，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他便回复美：“当然。我们会准时到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道：“别让他们看见你们。”

话毕，电话就被挂断了。

“意思是我们得跳窗出去吗？”江淮知问道，他打开了窗户，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不下雨了。“窗户不大不小，刚刚好容纳的了一个人。”

法收起手机，走回他身边。

江淮知看着他，侧了一下身。“楼层不多不少，刚刚好十楼。”

法也看着他，不说话。

江淮知继续道：“321跳。”

“……”

他们最后还是正常的走出了医院，顺便办了个出院手续。

走了有一段时间，才到了美说的那个地方。那里大概是一个小区，比较破旧，乍一看像是无人居住的废弃楼房。它的破损程度让人一看就没有想居住的欲望，损坏的瓷砖、布满蜘蛛网的墙角、脏兮兮的地面，以及昏黄的灯光下那生锈的让人看不出年代的扶手。

“还真是复古的。既然是用木头做的楼梯。”江淮知自言自语道。

楼道很窄，只能够容下一个人。他们踩在木板上，发出吱呀的声音，让他们打心底的害怕走到中途会坏掉。

万幸，他们安全的到了二楼。

法走在江淮知的前面，甚至没有看一眼这里的东西，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他们走到一个房间，木门的外表已经有裂开的趋势。法垂下睫，从口袋中套出两双透明的一次性手套，一双他戴在手上，另一双给了江淮知。“戴着吧。里面应该会很脏的。”他道。

江淮知接过，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戴着了。

法提手，推门而入。

江淮知还没进门的时候已经想到过很多场景了，但他唯独就是没想过是目前这个——里面的灯泡发出正常的亮度，地板上的瓷砖干净又完整，天花板也是崭新的，似乎里外是两个地方一般。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法，似乎在说怎么回事。后者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复。

也许是被打扫过了。他想。

他没有看见其他人，只看见有一个教大的长方形白板放在离门较远的墙壁上，上面用黑笔写满了东西。

“美呢？”

“你喊错了，淮知。”法温嗓道，他关上了木门，“他现在叫伊森·琼斯。”

江淮知走到白板面前，又重新问了一遍：“琼斯呢？他到哪儿去了？”

话落，房门被推开，巨大的响声把屋内的两人吓了一跳。

映入眼帘的是美堪比熊猫的黑眼圈，疲倦的他上眼皮耷拢下来，显得十分无精打采。他手中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在这儿。就你们来了么？”

“维金斯还有三分钟就来了。进来再等等吧，琼斯。你已经够累了。”法看了眼手机，便开口道。

美摇摇头，将门关闭后便扯了张塑料椅子坐了下来。

五分钟之后，所有人都集合在了这间小屋子里。

美起身，将快见底的咖啡放在他的座位上——这间小屋子里没有桌子。他走到白板面前，用戴着笔盖的黑笔点了点被黑色小圈画着的东西，那好像写着一个“知”字。

接着他又指向另一个小圈，那上面写着“伊森”。“我和江淮知的相遇是因为一场混战。”他道，后又分别指了“维金斯（俄）”、“伯纳德（法）”和“亚尔斯（英）”，“而我们所有人，也都是有着这同样的相遇。”

“都是在无意间的。”俄道，“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这个你说过了，琼斯。”

美笑了，轻摇头颅，“不是，它是源于我们本身。”

“我的意思是——有个东西，在控制着我们。”美解释道，“我之前想的是，可能我们是按照‘剧情’的走向发展。但现在我发现，是有人在控制这个‘剧情’的走向。”

“有人？——”

“是的。一个人。我想他的力量应该很强大，凭一己之力将我们拉拢在一起。”美转了下手上的中性笔，继续道，“又或者说，这些都是源于我们本身。因为思想还没完全属于我们，有可能会导致这个情况的发生。”

美将笔帽合上，“我一直都认为，我们还没有真正成为我们‘自己’，依旧会受到一些来自正府的‘控制’。”

“熬了几个大夜，就只是得出这点少的可怜的答案么？”俄略微嘲讽道，“你似乎有些退步了。”

美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缓缓道：“这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难题。好了，收起你的嘲讽吧，我可没心思与你争辩些什么。”

“那么…”江淮知出声，“解决方案是什么？”

“你得不断地告诉自己，”美看向他，那双蓝眸似有千言万语，“你是你自己，不是一个‘代表’。让潜意识知道，你已经完全是你自己了。”

江淮知怔住了。他在思考。

英道：“它听起来很简单，也能算是一个难题么？”

“你也说了，只是‘听上去’。”美摆了摆手，疲倦的坐在塑料椅子上，“我们有很多做法、言行举止，甚至内心，都会不知不觉的往之前的想法走去。”

大家都沉默了。

美的话很有道理，他们的言行举止，似乎在冥冥之中早已被决定好。而这次的穿越，是想告诉他们，他们有自我意识。

他们要有属于自己的一颗心，而不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也许确实是有人在推动‘剧情’走向呢。”江淮知漫不经心的笑道。

美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道，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为零。

＊＊＊

后来他们讨论到了居住的问题。大家的意见都不一样。

“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居住呢？”俄仄眉，有些不解。“这样会省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法摇摇头，不赞同他的话：“维金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才‘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