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玄夜19

　　“无论真相如何，都不重要了。”人都已经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其实，风慕曦也并不是猜不到染青的想法，只需要冷静下来想一想，她接到求救的传讯，到达这里后染青恰好的死亡，但，那又如何呢？

　　除了染青的死，天界众人的死，其他各界生灵的死，难道不是修罗族造成的吗？染青是在用自己的死，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慕曦，我……”玄夜还想试图为自己狡辩些什么，他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枯，权势的更迭本就会伴随着无数的牺牲，又不是只有天界死了人，虽然修罗族有了更好的伤药，但也依旧有不少牺牲。

　　而且，在他看来，他们夫妻二人本为一体，慕曦只是短暂的因为他的隐瞒而生气了，只要他事后做足了道歉的姿态，一切都可以过去的。

　　他每日都会在曦和宫门口放上她喜欢的花束，放上她爱吃的食物，还有他精心寻摸来的漂亮的衣裳首饰，坚持不懈的这么下去，总有一天慕曦会心软的。

　　“我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当初问你，你借我之手徒增那么多的杀孽，你可知那些都会反噬到我的头上？你的行动告诉了我答案，是继续攻城略地。”风慕曦对此是很失望的，她并非没给过机会，然而得到的却是天界的覆灭。

　　不管她喜不喜欢天界那些人，但到底那些人也算是为天下稳定做出巨大贡献的，尽管不可避免的有一些自己的私心，但总体来说功大于过。

　　“动手的是我修罗族，与你有何干系？慕曦，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玄夜心情慌乱，他并非没有听到她说的那句话，但他觉得那不过是她试图阻拦他成为六界之主的借口罢了。

　　此界修行并没有因果牵扯之说，更何况哪怕因果报应也应该报应到他修罗族或者是他本人的头上。因此玄夜并不清楚，虽然风慕曦并没有动手，但他从她哪儿得到了延寿治疗的丹药与威力惊人的阵法，只要是因为这两样东西而死的生灵，其中十分之一的业障会加诸在她的头上。

　　然而现在，玄夜听到慕曦声音里的失望，心里真的开始慌了，不是信了她说的孽力反馈，而是为着他怕她误会，误会他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从而怀疑自己对她的心意有假。

　　“唉~”慕曦幽幽叹息一声，狠狠地闭了下眼，再睁开，她的眼睛里已经将对他的感情清除，虽然很心痛，但她的理智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慕曦？！”玄夜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不安，快速向她靠近。

　　然而，风慕曦仅仅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后运起法诀，玄夜在灵力圈外不得寸进，发了疯似的拼命向前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

　　渐渐的，她的身影越来越淡，直到化为灵力碎片散落在这世间再也没了踪迹。

　　而玄夜也因为灵力圈的骤然消失而扑倒在地，他没管，快速爬起来后在风慕曦消失的地方探查，试图寻找她恶作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