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簌簌飘洒,寒风呼啸着,卷着冰冷刺骨的雪花,吹进衣服,灌进脖子里。
许舒窈紧了紧衣服,心满意足的提着从超市买的食材,向家的方向走去,他们约定好了,下雪的时候,要在一起吃火锅的。
当她满心欢喜的回到家时,入目的是已经被整理好的行李箱,她的笑容一瞬凝固住了,怔怔的盯着行李箱。
许舒窈“你要去哪儿?”
白晓宇“我和老蔡商量好了,要回海城发展,下午就走。”
许舒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急?!你要去多久才能回来。”
白晓宇“说不上来,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又或许不回来了。”
白晓宇低垂着头,长睫毛微微颤动。
许舒窈攥紧手里的袋子,调整好笑容。
许舒窈“没关系,你有自己的事业,我都理解的,不管多久我都等你回来。”
白晓宇“舒窈,我们分——”
她打断他的话,眼眶酸涩却还是朝他粲然一笑。
许舒窈“你忘了吗,初雪哎,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吃火锅的,我去准备一下,马上就能吃了。”
许舒窈故作镇定的往厨房走去,眼角却悄无声息滑下泪滴。
白晓宇抬眸看着许舒窈单薄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两人都沉默不语。
白晓宇还是走了,她看着他坐上出租车,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中,直到再也看不见。
等她失魂落魄的返回家门口时,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再三思索间,她拨通了白晓宇的电话,却在响了几声后挂断。
算了,她还是找开锁师傅来开锁吧。
令她没想到的是,先等来的是急匆匆赶回来的白晓宇,他喘着粗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连在额上。
许舒窈呆愣的望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
许舒窈“你……怎么回来了。”
白晓宇“你的电话,我接到了你的电话。”
许舒窈“哦…我忘记带钥匙了,本想着问问你,后来又怕耽误你的行程,就叫了开锁师傅。”
白晓宇“我也没带…”
许舒窈“那你快走吧,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白晓宇“车已经开走了。”
许舒窈“你的行李呢?”
白晓宇才发现自己的行李落在车站,他烦躁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踹向墙壁。
白晓宇“我操!”
许舒窈“你冲谁呀你!”
白晓宇“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为什么总是丢三落四,为什么就是记不住!”
许舒窈“你吼什么!”
许舒窈猛地拔高声音,双眸红透。
白晓宇“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臭毛病!”
许舒窈“你不也没带吗?”
白晓宇“你一个电话我就回来了,你还要我怎样!”
许舒窈“我给你打电话是我叫你回来,还是我需要你回来——”
白晓宇“许舒窈!”
耳边传来嗡鸣声,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
白晓宇“我忍你很久了!”
许舒窈“你忍我什么了!你早就不对劲了,你知道吗?!”
她歇斯底里的喊着,眼睛红的像兔子。
白晓宇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许舒窈“那天你明明来了画展,为什么不进去。”
白晓宇“那是画展吗?那他妈是局,一群人在那装腔作势自诩清高。”
许舒窈“什么局,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告诉你白晓宇,我许舒窈就算是再堕落,也不会去做出卖自己的事。”
许舒窈“你这样半途而废的人 有什么资格、凭什么看不起我!”
白晓宇“是我不想继续干设计了吗?那时候我已经没有工作了,我不应该出去挣钱吗!”
白晓宇“你清高,你有骨气,不还是一样去给别人做枪手?”
只有最爱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最疼,白晓宇的话就像是刀刃般扎进许舒窈心脏深处。
许舒窈看着他,突然觉得心脏抽痛,一种窒息感袭来,让她胸闷气短,大脑缺氧,脚步虚晃了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倒退数米远。
许舒窈“你就是这么想的…你从来都不觉得我能成功是吗。”
白晓宇攥紧了拳头,喉结滚动,哑着嗓音。
白晓宇“不是你的梦想才叫梦想,我还想画一辈子画呢……”
白晓宇“我曾经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放弃了最心仪的大学,和你一起去了京大,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我开始创业就是想多赚些钱,可我满心欢喜的向你求婚,以为能够和你携手共度余生,换来的是什么?”
白晓宇“你亲手放弃了,许舒窈你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