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
阳光明媚。
坐等。
云父慢悠悠品着一壶茶回来,凳子还没焐热,就被云徽给抢了过去。
风急天高猿啸哀,云父长长一句叫唤,胖丫头看了都心疼。
“老爷。”
云父语重心长的开口,直拉着云徽,一心想同云徽念叨几句人情世故,“倘若你少出去惹些祸,便不会总有那么多人上门来找你的麻烦。”
不等她说完一句,云父复又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背,“莫要总出外闲逛,也该好好呆在屋子里学些正经本事。”
本事二字方说完,云徽目光锐利起来,伸手拉住云父,眼神慈祥,“倘若外头发生什么事都置之不理,岂不是有损我云家名誉?”
说的义正严词,饶是云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倘若像今日之事再出现于眼前你该如何解决?”
对方虽言语温和,但神情中杀伐决断之色绝不容小觑,也并非云徽一人就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只云徽将对方看作无知匪类,可当真以为对方便不会对她如何吗?
云芷汲汲营营要同那家联姻,也是他们家看中那家背后的势力,纵想那一道生意渊源流长。
生意场之事,云徽不精。
于这人情世故,她一概不在乎,这样出去,她可是要吃亏的!
云父斜眼瞧云徽一眼,狠下心肠,“这些日子你便安心呆在府中,不要出去了!”
夏日蝉鸣声骤起,天暖日烈,叫的人不得安生,偏生云徽一人被落入屋中,极其可怜。眼看丫鬟清扫着庭院,她却一人落入屋中,只放些刺绣女工一应的式样,她便憋闷得很。
又向外张望,‘年迈’的老父咳嗽两声,安安静静的坐在院中,先是差人沏了壶茶,又是让人上了上佳的清风玉露酥,优哉游哉扇着羽扇,定海神针般坐在云徽院中。
“他就没有别的事吗?怎么就坐在那里了?”气得牙痒痒,偏偏云徽只能憋在这屋中,就算想抱怨,旁人也定是听不见她的抱怨。
该死!
云徽一下磕在板凳上。
就算不让她出去,竟连这屋中都出不去,未免也太不将她当回事了吧?父亲究竟是要保护她,还是借机要折磨她。
背靠太师椅,倒是好久都没有这么清静了。
云父松松垮垮靠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拉出长长一道眼纹,又听人说着新鲜的段子,直将他逗得呵呵直笑。
倒是好久没这么清静过了。
自云徽见天的出去,他便日日担忧女儿的安危,今日倒是轻松,他早该将人锁在屋中,也省得这一颗心没个着落。
“老爷,不用派个人去同小姐说说话吗?”小红凑近云父,小声道。
云父摆摆手,“你看你家小姐,什么时候需要人伺候了?只她自己一人便够她玩了!莫要理会,安心在此时待着便可。”
“小姐一人,只怕也需人伺候。”
云父摇头,“倘若有人伺候了,只怕这丫头反而要逃跑,还是将她一人留在那屋子里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