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短暂美好

倾颜失神，伸手摸了摸被包的厚重的脸，依稀能感受到那伤口的痕迹，疼不疼已经不重要了，她只觉得整个人都黯淡了。

“我的脸。。。。。是不是好不了了?”倾颜热泪盈眶，咽了咽口水，压制住哭意询问。

面对倾颜的询问，司乾树只是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知道她的脸没救了，但又害怕说实话刺激她，所以选择沉默。

“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你就不能为自己多考虑一下嘛？”司乾树回想起自从遇到倾颜，她都是在为别人服务，一次次受伤，不喊累，也不喊疼，他真的想知道倾颜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

“因为————习惯了。”倾颜长长叹了口气，她无奈回答。

“你爹娘呢？他们没有告诉你，你其实可以不那么做。”司乾树眼见这提及爹娘，倾颜眼里更加无光了。

“在你眼里我可能是法力无边，在他们眼里我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倾梦从小在魔界长大，走火入魔，他们逼迫我帮助她，我用了一半的命救了她，后来我替我爹受了天雷，在死亡边缘徘徊之时，被人打下凡尘，然后我就遇到了你们。”倾颜看着远处，跟司乾树谈心，诉说了自己的经历。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那你恨他们，恨倾梦吗？”

“我。。。。。可能是恨的吧，为什么他们那么偏心，为什么倾梦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是的，倾颜嫉妒倾梦，自己梦寐以求的正是倾梦不屑一顾的。

“我们出去。。。。。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吧，你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话到嘴边，司乾树把那句出去走走咽回去，换了一个话题。

“我是神仙，可以不吃东西的。”倾颜现在心情低落，哪里还想吃东西。

“我是人，我要吃东西的，你就吃一点，就迁就我一下?”司乾树含笑看着倾颜。

倾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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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几天里，司乾树都在悉心照顾倾颜，他发现这个表面冷漠残酷的神仙，背地里却跟平常小姑娘无异 渐渐产生了好感。当他每晚给倾颜换药的时候，都是他一天中最失落的时候，他身为大夫，却束手无策。揭开缠绕在脸上的绷带，伤口里流出的脓血都会粘在最里层的绷带上，司乾树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倾颜，可实际上就是最里层的绷带拆卸时都会沾满脓血，甚至连带着伤口附近的肉。

倾颜虽然不会喊疼，但是司乾树能从她紧锁的眉和满是细汗的额头看出他的疼痛。

司乾树第一次有了挫败感，也是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还要多久才能好啊。”倾颜若无其事询问司乾树。

“快了。”司乾树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算运气好伤口结痂，也会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

“你今后想要干点什么事情 ，会回到天上吗？”司乾树继续说着。

“我不会回到那个伤心之地了，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就在这人间当个传奇人物也不错。那你呢?有什么打算?”倾颜转头看向司乾树。

“好好研习医术，救更多的人。”还有恢复你的容颜，司乾树在心里默默想着。

“那你是遇到我这个贵人了，我对医术也有些成就，勉强让你跟着我学吧。”倾颜傲娇地冲司乾树抬抬下巴 ，像只高傲的孔雀。

“可是我有师傅了，这可怎么办呢？”司乾树故意逗倾颜，一边说，一边查看倾颜的表情。

果然被拒绝的倾颜生气地背过身，不想搭理他。

“凡界的医术怎敢跟仙界的比，不知好歹。”

“是是是，逗你玩呢 ，我学，倾颜上仙大发慈悲，就不要跟我这个凡人生气好不好?”司乾树察觉不到语气里的宠溺和迁就，好脾气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