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息月晨起醒来,换了青衫薄裙,一根姜黄绸带绑着发丝,随意搭在背后。
天还是落着茵茵细雨,苏苏无精打采趴在暖榻,花生在窗户上,叽叽喳喳的,不知在对苏苏说些什么。
苏苏捂紧耳朵,面上一派无奈。
息月掀开帘子走过去。
苏苏说:“姐姐你可算醒了,快帮我给这个肥鸟说说,让它别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了,我都被它折磨的睡不着觉了!”
息月弯眉,“苏苏把窗子关上,花生不就烦不着你了吗。”
苏苏哭丧着脸,指着花生,“姐姐你不知道,这家伙太可恶了,晚上关了窗子还能捅破窗户纸钻进来,到我床头叽叽喳喳的。”
息月敛下笑意,转目看着花生,“花生。”
鸟躯一寒,不敢动弹。
息月慢悠悠上了暖榻,到了窗子旁,抚着花生的羽毛,“不归鸟,生而成羽,成年而化人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当年捡你回来的时候,你是个男孩子,对吧花生。”
苏苏惊诧,“那,那它岂不是男妖怪!”
息月眼睛冷了下来,“花生,我有没有说过,女孩子的寝屋,男孩子不能随便进,别有下次,不然,拔光你的羽毛,做成毽子,听懂了吗。”
不归鸟的羽毛流光溢彩,是这世界少有的华美的物件,对于不归鸟来说,自身的羽毛就如同鲛尾对鲛人一般重要。花生抖若寒蝉,忙叫唤着。
息月的耳中,一股贱贱的声音:错了错了,以后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苏苏开心笑了起来,对着花生说:“被治住了吧,哈哈,让,让你在晚上跑我房间里叫唤,在叫唤,拔了你的毛。”
花生倒是盯着苏苏看,也不叫唤。
息月拍了拍花生,“吃奶糕不?”
花生不动。
忽的,那道贱贱的声音变得清风般好听,“我叫司凤。”
息月重复:“司凤。”
苏苏呆了,笑容僵在脸上,“姐姐,你,你说什么!”
息月也懵了,“它说他叫司凤。”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眼中具是惊诧。
花生瞅瞅这边,瞅瞅那边,疑惑歪了歪脑袋,定格在苏苏的面庞上。
苏苏睁园双目,“司凤,司凤不是金翅鸟吗?怎么会是它这个样子!”
息月摇头,“我也不知。”
息月转头看花生,“花生,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花生扑闪翅膀,也不叫换,眼珠子一眨便要飞走。苏苏眼疾手快,一把抓着花生,双手捧着。
苏苏颤抖着嗓音:“你再说,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花生终于叽喳了两声,苏苏红着眼睛抬头,急切看着息月,追寻一个答案。
息月说:“他叫司凤。”
“轰——”的一声,苏苏脑中仿佛崩了线,哽咽着说:“姐姐,你帮我探查一下,司凤以前说,他的名字独一无二,凡是鸟一类的精怪都不会敢和他重名。”
息月说:“好。”
她微抬手,一指伸展,点在花生额心,随后闭上双眸,一缕缕暖光旋绕在她们周边,像萤火虫伴烛光,暖亮不耀眼,温暖不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