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种很不见得人的东西嘛……”小辛嘴上抱怨着，抓下口罩，但还是用手臂圈住她的腰肢，侧过身阻挡住他们二人的视线，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头顶上，不依不饶地就要听她说点好话，“怎么说妹妹，我其实还是很靠谱的对吧？”
念姝埋脸在他的胸口，哼哼着没说话。小辛的身上没有大人那种脏兮兮的烟酒味，也没有少年会有的有些重的汗味，而是热热的，还有点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甜香，不难闻。
小辛听着女孩子细小娇气的哼声，笑出一丝气音，偏着头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头发，倒是觉得他们现在这样比那对小孩儿还像小情侣，还是那种要到分别时难舍难分的小情侣，抱得是那样的紧，就好像下次再也抱不到了。
“可以了？”
“可以，他们走了。”
念姝谨慎地扒着他的手臂瞧了眼，确定人都走远了才推着小辛重新拉开距离。
“现在不生气了吧？”
“气呀，怎么不气呢？笨蛋小辛。”她发着脾气，没注意轻重地抬手拍在他的腰腹处，而小辛的身躯僵了僵，虽然他很快就放松下来，脸上的笑意都未有改变，但念姝忽然就感到心脏抽疼了一下……他一定又是受伤了，是被人冲着肚子打了还是被踹的？
“怎么还气？我还以为能功过相抵呢？”
什么功过相抵？她就是生气，好气好气，就气他来找她，就是气他这么鲁莽张扬地来找她，一次两次，不听劝也不记打地来找她，还带着伤，装得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念姝眨眨眼睛，像是被风沙迷了眼，有点难过的情绪跟泪花一闪而过，要是小辛同她一样，她或许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气了，可小辛注定和干爹与其他哥哥们一样，得处处小心，能不抛头露面就不抛头露面，永远都只能待在危险又安全的夜色里。
而小的时候她还能抹着眼泪使性子地喊一句，为什么又要留我一个人在家？我最讨厌你们打架了……可现在呢，她又该怎么说？
“怎么了？”小辛看她眼圈发红，吓了一跳，脸色一变，忙去捧她偏开的脸。
“干嘛，走啦……”念姝去抓他的手，握得紧紧地拉他，“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要是不来我早就到家了，烦……”
小辛的神情并不轻松，也没心思再胡思乱想，只记得她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了，他忽然停住脚步拉住了她，艰涩又笨拙地说：“小妹，你要是不高兴，我下次就不来了，真得……我下次绝不来了。”
念姝心里头难受，她发现自己其实也没那么介意小辛的出现别人会怎么说，她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冒险，不要再拿自己的安全去赌。
“是的，我不高兴，我非常的不高兴。”她甚至鼻子发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但她咬了咬牙，抬眼看向他，声音像是绷紧的琴弦，“我是认真的，你以后别再来了，今天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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