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念姝隐隐约约地觉得关键在于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的恐慌和无助盖过了她回忆起过往时那种痛苦,又或是向来独自一人的记忆中多了一个乐乐。
“对不起……?”念姝呼吸急促,强迫自己回忆得更清楚些,捕捉到一点碎片,就忍不住委屈辩解,“我真没想丢下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那时候她那么小,害怕得想要不停不停地跑着离开这里,怎么可能会听郑北的话留在原地等他。
……郑北?念姝的眼眸空茫了一瞬,手抓紧了姜小海的短袖,不太确定此刻自己混乱的记忆是不是就是真相。
而她这句轻飘飘的话让姜小海瞬间阴下脸来,在他看来,她的离开就是抛弃,就是离开了教她生存,保护她的自己,选择了郑北,而她现在所说的太害怕而离开他的话完全不能让他满意,甚至还被她调动起了他更深的强烈情绪。
姜小海流露出来的恶意坦坦荡荡,像是一点人会有的情绪都没有,不会害羞没有局促,他如海般深深沉沉不可探测的眼眸始终注视着她,拉着她的手*************
****************************************
念姝下意识地抽手,又被他按住,她脸色发红,咬牙切齿却极小声道:“姜小海!你要不要脸啊?”刚出声,念姝又抿紧了唇,有些不确定在他现如今蓄势待发的强侵略性下,她的辱骂反击算不算明智。
姜小海却觉得这幅样子的她才不是那么的僵硬和陌生,一点也不苍白了。他垂下眼注视着她脆弱柔嫩的脖颈,凑近咬了上去。
“乐乐哥……”
他是海,她就是被浪卷入海底的莺鸟。
念姝逐渐丧失精神和肉体自由支配,在缺氧近窒息、欣悦快意和压倒性的刺激感中,她无力地揪住他的头发,感觉自己走得好远好远。
亲吻爱抚取悦,在沙发上抱着做。姜小海在她温暖馨香的气息中闻见的却是血味和雪味,又像是一颗表面甜蜜的糖果,咬进去是酸涩咸苦,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冰冷铁锈味。
姜小海不需要她跟上他的节奏,她越零落,越柔碎,他越昌盛。
他贪婪地、恋恋不舍地摩挲过她的发尾,望着她茫然的眼睛,发出喟叹。
“乐乐已经死了。”
他已深入地狱,已经见识过一切,也走出了自己的血路,并掌控了规则——他回不了头了,就跟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没有回头的路。
哪怕就算是有路,他也不会回头了。
他的人生就只有赢了继续活,输了就去死。
*
久别重逢,与想象中会有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至于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或许道理简单到就是——人无法穿着过去早已不合尺码的鞋子走路。
沉默的姜小海跪在那片没派上用场就湿濡了大片的垫子上,让念姝的脚踩在了他的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