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栩言坐在病床上,宽松的病号服衬得身躯纤弱较小。她静静地坐在那,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杯,苍白的脸色带有满满的易碎感。
文东恩红着眼眶,忙里忙外地排号交钱。或许只有这样才会有找到宋栩言的实感。
人是一个男生发现的。他那天也是恰巧路过那个巷子,恰好听到些奇怪的声音。也许是男孩子骨子里的中二病作祟,他竟然想也不想就捏着书包,打着手电走进去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什么牛鬼蛇神没有发现,却看到一个女孩子浑身泥泞,额头已经结了薄薄的血痂,就这样躺在地上。
吓得他当场就瘫软在地,颤颤巍巍地拨打报警电话和救护车。
宋栩言身上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为了谨慎起见医院还是安排了住院处理。这就需要亲属陪护和缴费等一系列相关事宜。
警察看宋栩言的最新电话记录都是同一个号码,几乎是下意识认定这就是她的亲属。
接到警方电话的文东恩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犹豫片刻后毫不手软地将一点点攒起来的小猪猪砸碎,连带着宋栩言放在家里急用的钱一起带去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宋栩言还没醒,几个警察顺势走过来问话。
内容无一例外是:你和宋栩言什么关系,你知道她今天准备干什么吗以及她有没有得罪人这些。
文东恩也不太确定是不是那些人做的,只能说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为首的警官和旁边的警官低语几句,拿出张照片问:“那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文东恩仅仅一瞥,就感觉自己的心冷到了骨髓里。
是孙明悟!
可是他看着只是看守巷子的杂狗罢了,不难猜想巷子里的人是谁。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因为她们发现自己和宋栩言的这层关系?所以将打击报复转移到别人身上……
文东恩陷入无限的自责和懊恼,连警察的两声叫唤都没听见。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心下已经有了较量。
可还没等他们切实实施,就接到上层的电话说这起案件将转交给另外的部门,剩下的都不用他们管了。
年轻的警察烦躁地揉了把短硬的寸头低吼道:“明明就要得到答案了,这个时候转是什么意思啊。”
年长的警察拍拍他的背安抚到:“可怜了那姑娘,这事八成会被私掉吧,到时候他们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恶,那我们如何对得起身上的警官服!”
年长的警察好笑地拍拍年轻警察,毕竟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体会才能被社会打磨平整。
自从知道是谁干的事之后,文东恩就不指望他们可以给宋栩言一个交代。
仇恨就像一颗种子,在腐朽的心里不断扎根长苗。
就在文东恩拎着水壶准备灌水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个踌躇的背影,略带着几分疑惑:“你好,请问什么事吗?”
男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句:“你好我叫周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