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的欺负他们少爷,最后又总是打了人脸再给个甜枣,如今竟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又要操纵少爷的婚姻,既是这般仁厚,为自己兄长多想,那便将妻子让出。
告别了林斐然,林知送走出院落。
茂林修竹,好一番景致。虽心中争夺心不止,林知送也并不是丝毫感觉不到林斐然院中所有的闲情逸致。大概只有这样的环境才你能养出大兄这一般的人来。
他定定立于院外,也未尝感受不到他的几分卑劣来。
府中家丁来信,林知送眉头一皱,速度一点不减。
倘若人在林斐然这头便也罢了。
他虽心中不安,只因林知送和陈蕴雨兴致相投,可陈蕴雨如此毕竟是他的妻子,只这一层身份隔膜在,虽是心中惶恐,可这礼义廉耻就如同一层无形的薄膜,将二人横分作两头。只要这层叔嫂的身份在,他便无所畏惧。可是……
母亲。
穿过重重回廊,回廊上全是叮叮当当的错落声,现下了小雨,于这美景之中倒是多了好几层别样的景致,可他却完全没有兴致去欣赏。
鞋中多上不少泥泞,向来爱干净,但在这样的阴雨天,他动作更疾,倒比那春雨还忙碌不少。
林母的态度很是温和,同第一日那突如其来的冒进感完全不同。
倘若当日也是这一日的模样,怕是陈蕴雨便会一直认为林母便是这般性格之人。可如今这样,便是证明,林母定是有话要谈。
一盅菊花羹落了肚,陈蕴雨手那温勺细细搅了搅,只等着林母说出话来。
林母斟酌许久,终于将忖度许久的话说出,“蕴雨,你可知我们林家有两个孩子?”
陈蕴雨点头,可依旧不知林母这话底下究竟是个如何模样的意思。
林母点了点头,伸手拉住陈蕴雨,“我今日想同你谈的便是知送的兄长。”
“母亲何故同蕴雨谈及兄长?”
微光之下,因着奔跑,林知送身上倒是带了点点汗珠,亮光之下,整个人看着倒是有几分常人难有的精气神。
“母亲。”林知送终究还是进院。
一见他来,林母倒是不自在。
“既是要言兄长,我这弟弟怎能不在场?兄弟十多年,我了解兄长定是不比母亲少,母亲也该让我听听您对我和我兄长究竟是抱着怎样一种想法。”
就算林母站林斐然,现今也木已成舟,难不成她还能有兄弟共侍一妻的念头吗?
林知送闷闷一句,偏偏是平白将一屋子的闲情雅致全都一下抽走。泼墨般的情绪遂了阳光被抽走。
今日,他在场,这现场的调度自是以他为先。
母亲要说什么总该顾及他的几分颜面,而不该妄自对付他。
“你要留下一起听?”林母直直对上林知送,“我今日可不会给你留下半点面子,你还要听?”
从不见林母如此严厉,林知送倒是不知林母是否是从陈蕴雨口中听到什么她想听到的东西,因此才会似这般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