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会做这样可怕的噩梦,林知送根本无法理解,只是想起陈蕴雨今日的目光,不由得胆战心惊。
屋外小雨淅淅沥沥,看着真是今日出了纰漏来。他挣扎着起了身,就要走出去。越想梦境越担忧梦境就能成了真,心中颇不宁静,连带着步履也匆匆了些。
他要去看看,陈蕴雨是否还在屋里。
他行动极快,这才半夜,就要往陈蕴雨屋中窜,似是已经料定林斐然挟了心思一定要带陈蕴雨走。
气势汹汹,绝非他想阻止便能轻易阻止的。
这梦实在太逼真,逼得他不得不半夜来到陈蕴雨的屋子里。
屋内依旧敞亮,烛光耀人,更坐实了林知松的猜测,陈蕴雨果然同林斐然之间有染。
嫉妒之心不由得他多拖延,偏是要向前去,他倒是想问问,明明说好了将人让给他又为何如此。
听的外头有声,陈蕴雨一下坐了起来。
初入林家,周围一切尚显陌生。她依旧踌躇于林家一切,自是半夜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轻易惊醒。
如今这声音只有些大了,她倒是判断不清究竟是从何而来。
蓦地睁大双眼,虽是什么也看不见,可黑暗的恐惧又岂非是轻易能克服的?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即使只是一下,还是被陈蕴雨敏锐的察觉,慢慢适应床的位置,她走了下来。
“是谁?”她呢喃的念出一句,没有人答应。
“是谁?”再度开口,依旧不见有人回答。
她沉默了,只以为是某个伺候不当的小丫鬟。
听得陈蕴雨的叫唤声,林知送倒放下些心来。
那噩梦带来的冲击随着她的话语声渐渐消减。
“是我……”
林知送声音越发轻了起来,听在陈蕴雨耳边倒显得愈发温柔起来。
并不是不熟悉的人。
她的语气也慢慢平缓下来,“你半夜来做些什么?”
“打扰你休息了。”
陈蕴雨轻轻“嗯”了一声,倒是没说些什么。
原本这屋子就是林知送的,若非他自己搬出去住,他们也合该在一屋的,她只思量要不要让林知送进来。
双手捏着门把,一时竟犹豫起来。
他没说,那便罢了。
陈蕴雨倒是一再安抚起自己来,想法也极其敷衍。
她同林知送算不得熟悉,也曾听说过一些有关林知送的顽劣举止,倒不得同此刻的他相联系。
而后又有人谈及未婚夫是个温柔的人,可不知怎的,陈蕴雨却觉得林知送或许不是。
虽对她温柔,可他应当是个极具自己想法的人。
陈蕴雨指尖轻扣着门缝,又始终舍不得将门缝扒拉开。就这么轻轻耷拉在门上,不知怎的,就又消极起来。
她似乎很容易消极。
来到林府时,这样的性子就更突出。
窗外下了小雨,还是不忍让林知送在外头淋雨。
“要不,进来坐坐?”
陈蕴雨又犹疑了。
这本就是人家家里,要不要进来坐自己有发言权吗?
“可以吗?”
林知送倒是激动起来。
“怎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