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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丞相要谋反(全剧终)

杂文乱叙

所以,赵萦渊,你要等多久呢?如果苏秋禾一直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他如果始终不敢承认呢?所以,赵萦渊,作为皇帝的你能等多久呢?

渐黄昏,苏秋禾与周宣艺相别。

苏秋禾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他已经有些时日没回自己的府上了。

后院的桃树全都开花了,花香四溢,每个角落都充溢着桃花的芬芳。

苏秋禾走进书房,案台上堆积着许多案牒。苏秋禾一一看了,是各位朝臣基于朝政的一些见解,但是大多都在提一个东西——就是边关敌军多次来犯,危及了边关百姓的安稳日子。

苏秋禾有些苦恼,敌国最近确实频频起犯,尽管有忆将军多次发边恐吓,然而过不了多久敌军又开始闹腾了。

苏秋禾(丞相)看来必须有场大战了...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苏秋禾终于把这些案牒全部看完。

苏秋禾独自走到后院,借着月光饮酒。

苏秋禾爱喝酒,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苏秋禾(丞相)醉了就不知道愁了...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苏秋禾的脸上已是红晕一片,他已经醉了。 这个时候,赵萦渊来了,他没有像上次一般坐在后墙之上,而是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苏秋禾的身边。 苏秋禾已经醉了,他已经分不清这眼前之人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了。

苏秋禾(丞相)是做梦?无所谓了。

苏秋禾声音含糊,他伸手拽住赵萦渊的袖口。

苏秋禾(丞相)狗皇帝,怎么又来我的梦里?明知我现在心情很乱,你还来烦我...

苏秋禾(丞相)狗皇帝,你说得好生轻巧,真正难为的却是我。

苏秋禾(丞相)狗皇帝,我其实是恨你的,我本就不想做什么宰相,你却一直不肯罢免我的官职...可是我又不能恨你,在另外一个角度,我是喜欢你的...可是,你为什么是皇帝?你身为一国之君,真的做出一些荒唐之事,让整个天下怎么看你?

苏秋禾(丞相)你这个当朝皇帝到喜欢多生是非...

苏秋禾(丞相)天下女才无数,你个狗皇帝偏偏与我有意...你...多生是非。

苏秋禾的思绪早已远去。

听着醉酒后的吐槽,赵萦渊没有反驳,也没有出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苏秋禾又喝了一杯酒。

苏秋禾(丞相)我...狗皇帝...娶...

苏秋禾极力去看坐在自己眼前的人,却没有看清楚。

苏秋禾睡着了。

苏秋禾靠在赵萦渊怀里。

瞧着苏秋禾喝醉酒的样子,赵萦渊不免有些心疼。

赵萦渊(皇帝)正兰,是孤不好,扰你心忧了。

赵萦渊抱苏秋禾横抱起来,向卧房走去。

苏秋禾不知怎的就醒了,他感觉头疼得厉害,恍惚睁开眼,映入眼帘是赵萦渊那张精致的脸,苏秋禾一下清醒了。

苏秋禾(丞相)狗皇帝,你...陛下,快放臣下来。

苏秋禾作势要挣开赵萦渊。

赵萦渊皱了皱眉。

赵萦渊(皇帝)别闹。

听到赵萦渊的声音,苏秋禾气势软了下来。

苏秋禾(丞相)陛下要带臣去哪儿?

赵萦渊(皇帝)送你会卧房休息。

苏秋禾把头埋在赵萦渊胸膛,赵萦渊的心跳声传入耳,苏秋禾莫名心安,又睡去。

赵萦渊把人放上床榻,小心给他盖上被子。

赵萦渊就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苏秋禾,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悲伤?为什么明明是相爱的人却跨不过彼此之间的那道屏障?为什么要相互欺瞒?为什么不肯承认?为什么不再说一次?

这世间最忌讳的不是无缘,是无言。

“我是爱你的,但我说不出口。”

夜已经很深了,这偌大的屋子只有呼吸声。

赵萦渊眼眶有些泛红。

赵萦渊(皇帝)孤宁可不做这皇帝,也想娶你为妻。

赵萦渊一宿没睡,他就守在这床边。

次日,苏秋禾早早就醒了。刚睁开眼,他便看见趴在床边的赵萦渊。他甚至以为是自己还在做梦。

他又揉了揉眼睛,没有,就是他。

苏秋禾有些无奈,看他的眼神都知道,他在担心赵萦渊。

你看吧,其实你们两个都是在意对方的 就是死鸭子嘴硬。

苏秋禾(丞相)陛下?

苏秋禾摸了摸赵萦渊的眼眶。

赵萦渊醒了。

苏秋禾(丞相)陛下一宿都守在这吗?

赵萦渊(皇帝)嗯。

赵萦渊(皇帝)孤...

赵萦渊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怕说了实话会惹得苏秋禾不高兴。

苏秋禾(丞相)陛下,不用解释了,臣知晓...

后来,苏秋禾和赵萦渊一起用了早膳。 赵萦渊得回宫了。苏秋禾也陪他一同了。

苏秋禾与赵萦渊同游于御苑。苏秋禾与赵萦渊已经很久没有同游过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

赵萦渊的面容有些憔悴,心事重重。

苏秋禾(丞相)陛下在想什么?

赵萦渊没有回答。

苏秋禾陪着他继续走着。

走到荷塘边, 这荷塘里的几株荷花也尽数开了,娇嫩嫩的。

苏秋禾最是喜欢荷花的。他多住足观望了会儿。赵萦渊也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旁。

……

赵萦渊(皇帝)宫里的荷花不比外面的好。

苏秋禾(丞相)至少是美的。

闻言,赵萦渊愣了一下,转而笑着。

赵萦渊(皇帝)是啊...至少都是美的。

他是想到了什么吗?不清楚。

在池边停了许久。

苏秋禾(丞相)陛下,如果有一天您的棋技超过臣,陛下会让臣赢吗?

赵萦渊(皇帝)不会有那一天。

苏秋禾(丞相)会有的。

准备去往别处的时候,苏秋禾脚下一滑向前摔去。赵萦渊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将人拽回了自己怀里。

苏秋禾脸上不自然的红了,他有些慌张地推开赵萦渊。

苏秋禾(丞相)谢,谢陛下。

赵萦渊(皇帝)无妨。

苏秋禾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萦渊(皇帝)爱卿与孤去凉亭坐坐吧,孤有些累了。

苏秋禾这次并没有拒绝,任由赵萦渊牵着他。

坐到亭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苏秋禾看着亭下的湖水,赵萦渊看着他。

四周弥漫着一种味道,说不清是溺恋,还是心酸...

罢了,无所谓。

良久,苏秋禾才鼓足勇气说出那句话。

苏秋禾(丞相)陛下,立我为后吧。

赵萦渊只是看着他,眸子很深。

赵萦渊(皇帝)正兰确定吗?立后是天下大事,一旦决定就没有回头路了。

赵萦渊怕苏秋禾会后悔 他也怕是苏秋禾只是草草决定。他不希望自己成为苏秋禾的枷锁 他要的是他的爱,不是他的人。

苏秋禾把视线收回来,目光落在赵萦渊身上。苏秋禾是笑着的,笑得自然而傲魅。

苏秋禾(丞相)嗯,立我为后吧。

这一刻,赵萦渊已经无法表达他心中的喜悦了。作为一个皇帝,他却不懂得怎么控制自己的心情,眼眶有些酸涩,但是是喜悦的。

赵萦渊(皇帝)好。

第二天,立苏秋禾为后的诏书就传遍了天下。苏秋个怕自己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他更怕赵萦渊沦为天下人人耻笑的君主。

——但没有,百姓为他们的皇后祈福,百官为他们的皇后祈愿。

原来,真正困住他的只是他自己。

但至少现在,他放过他自己了。

婚期定在了十五日之后,皇旨昭告天下。

无论有没有婚期,无论有没有大婚,苏秋禾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皇后了。

但苏秋禾并没有入宫,在正真成为皇后之前,他还是丞相,他还是呆在他的丞相府。

只不过赵萦渊来丞相府的次数又翻了几倍。

立后这种大事当然也传到了周宣艺的耳朵里。周宣艺闭关了。

当苏秋禾登府时,只听到仆人一句——

侍仆主上不见客。

苏秋禾不知道周宣艺到底怎么了,他见不到人也就作罢。

你就说吧,周宣艺,你自己说说,你敢承认吗?你不敢。

你认识苏秋禾的时间比赵萦渊要久得多,你从来不说自己的感情,你以“知己”的身份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可最后,他爱的人却不是你。你后悔吗?你后悔。

但和他的幸福比起来,无所谓,对吧?

到了第三天,今天上早操。

大臣1陛下,最近敌军猖狂,边疆战事混乱,敌军已攻占我朝两座城池。如何是好?

忆景鹤陛下,臣愿请兵出征,收回失地。

那是忆景鹤,他作为当朝的大将军,守卫国土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信仰。在国家危亡的时候,他必须站出来。

赵萦渊(皇帝)丞相看如何?

苏秋禾(丞相)臣赞成。边疆战事频发,有忆将军远发边关收复失地是最好的决定。

赵萦渊(皇帝)那就这么决定了。

苏秋禾(丞相)陛下,臣还有一事。

赵萦渊(皇帝)爱卿请说。

苏秋禾(丞相)臣想请命与忆将军一同去边塞。

赵萦渊(皇帝)丞相要去边塞?

大臣2不可以,望陛下三思。

其他大臣此声彼起,皆是反对。

虽然明面没有说,可是现在的丞相是他们将来的皇后,怎能让皇后上战场?

苏秋禾早料到大臣们肯定是反对的。

苏秋禾(丞相)陛下,此次敌军已攻占我朝两座城池,想必是筹谋已久,有备而来,忆将军带兵出征大有胜算。若是陛下亲征定能振奋军队势力,但陛下毕竟是一国君主,怎可轻易濒临边疆?所以作为一国之相,臣有这个职责。所以臣请命一同远去边关,为陛下分忧。

苏秋禾看着赵萦渊。

在苏秋禾的注视下,赵萦渊妥协了。

赵萦渊(皇帝)那便如丞相所言吧...

退朝之后,苏秋禾回府,而赵萦渊也跟着去了。

赵萦渊(皇帝)你真的要去边关吗?

苏秋禾(丞相)陛下不是已经下旨了吗?

赵萦渊(皇帝)可是婚期将近...

苏秋禾(丞相)陛下,婚期延后吧。

赵萦渊(皇帝)可是你是孤的皇后,怎能去那个地方?

苏秋禾(丞相)臣现在也是丞相。

赵萦渊沉默了一会儿。

赵萦渊(皇帝)那你答应孤,非必要你不能上战场。

苏秋禾(丞相)好。

赵萦渊把人抱在怀里。

赵萦渊(皇帝)你要平安归来,等你回来,大婚。

苏秋禾(丞相)好,等我归来,我们就大婚。

次日,苏秋禾与忆景鹤踏上了远去边塞的路途。

到了边塞,苏秋禾与忆景鹤一起谋兵画阵。

局势慢慢占了上风,敌军被节节击溃,苏秋禾和艺景鹤以为这场仗他们要打胜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最信任的副将被敌军收买了...

苏秋禾、忆景鹤与副将一起参谋第二天的行动。他们发动最后一场大战,胜了就回都。

为了让第二天上战场的士兵有更好的精力,整个军队都进入了休眠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副将带领敌军闯入了他们的营地。整个军营一下就乱了。

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反抗,可是现在兵荒马乱怎么可能抵得过人家有备而来?

最后,战士们伤的伤、死的死。

苏秋禾与忆景鹤带着他们的兵与敌军拼到了次日天命。

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

寡不敌众,敌军的首领看着两人,眼中满是讥讽。

敌军首领如果你们投降,就留你们不死。

一身傲骨的苏秋禾、忆景鹤又怎会投降?

苏秋禾(丞相)不投!

苏秋禾(丞相)人在城在!

忆景鹤人亡城亡!

苏秋禾与忆景鹤孤身奋战,死于敌军的乱箭之下。

两人在风倒下,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苏秋禾紧紧握着赵萦渊离别时给他的那个平安符。

苏秋禾(丞相)狗皇帝,我食言了…

下雨了。 雨水混着血水将整座城池淹没。 城池中央,苏秋禾和艺景鹤的尸体被沾染了泥土,还掺杂着些血液,触目惊心。 苏秋禾魅迷的脸庞变得苍白,他到死都握着那个平安符,他是笑着的,只是他再也做不成皇后了。

苏秋禾和忆景鹤的死讯传回京都。

……

赵萦渊(皇帝)孤亲自领兵,即刻出发,讨伐敌军。

一向温和赵萦渊怒了,他还没有看他的皇后最后一眼,他就永远失去他的皇后了...

苏秋禾的死讯,周宣艺也知晓了。

他正在弹琴,听到这个消息,琴弦被他一瞬间给崩断了。

周宣艺(国师)他...死了?

周宣艺独自去了边塞,他将苏秋禾和忆景鹤的尸体带了回来,他让人将忆景鹤的尸体送回了参政府。他把苏秋禾的尸体带回自己的府上,他亲手将他的身体火化,把他的骨灰装进了一个盒子里。

苏秋禾死后,周宣艺带着他的骨灰退出了朝堂,归隐山林:

周宣艺坐在青石潭边弹琴,身边放着苏秋禾的骨灰盒。周苏秋禾死后,周宣艺带着他的骨灰退出了朝堂,归隐山林。

周宣艺坐在青石潭边弹琴,身边放着苏秋禾的骨灰盒。周宣艺奏响一曲《戏秋水》随着琴声的奏响,他的脑海里尽是苏秋禾的模样。周宣艺的眼角泛红,滴滴泪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流下,他独自忧伤着。

      曲终,他轻轻抚摸着长琴,仿佛在与长琴做最后的告别。他将琴举高,重重地摔在地上,琴弦四裂。

周宣艺(国师)朱弦已为佳人绝,你既不在了,我又弹与谁听呢?

他拭去悲泪,抱着苏秋禾的骨灰向林深处走去。

苏秋禾死后,赵萦渊带着对他的思念亲征,思念成疾:

      赵萦渊亲征,军心雄壮,一路全胜,击退敌军。赵萦渊将杀死苏秋禾的那个敌人领首手刃,为苏秋禾报了仇。

      后来回到宫中,因思念苏秋禾而相思成疾,身体日渐消瘦。他每次上早朝后都会去丞相府散步,似乎苏秋禾还在那里。府中的草早已高至半身。赵萦渊抚摸着南亭下的棋盘,那是他与苏秋禾对弈、座谈的地方。恍惚间,仿佛还能看见苏秋禾坐在那里对他笑着。

赵萦渊(皇帝)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你已不在,这天下于孤又有何用?谁又能解我心忧?

他蹒跚着步子,三步一回头,离开了丞相府。这早已荒废的丞相府怕是只有他留恋着了。

赵萦渊已病入膏肓,他躺在床上,让陈公公拟了最后一道传位旨便含泪而去。

赵萦渊(皇帝)正兰,孤来寻你了。

历元九年三月,皇帝赵萦渊驾崩。

在那个战争四起,朝堂动荡的年代,他们本就缘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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