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惠扒拉着机关盒,不可置信地拧眉。
她回忆起自己离开这期间……
最有可能的,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偷走的。
可三人绕到宴厅,看着那么多人又犯了难。
最后李莲花提出一计:“引蛇出洞。”
用另一枚冰片,引出偷窃冰片之人。
“可万一这一枚也被抢走怎么办?”
笛飞声翻了个白眼:“我和……你们天机山庄的护卫在这里,要是还能让人抢走冰片,直接自刎谢罪算了。”
何晓惠也给方多病脑袋来了一下子:“咱们天机堂的机关大阵是摆设吗?就这么没信心。”
最后方小宝只能讨好的笑笑。
“行了,保险起见,我去把展护卫请来。”
何晓惠风风火火地走了。
李莲花又和方多病嘀咕起这位展护卫,没想到还是位故人。
————
谢岚君从寝殿地下的密室里走出来,看着拔步床前的地道缓缓合上。
“谢七。”
一个蒙面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谢岚君面前。
“这几日留在府里,称病不出。”
“是。”
谢七的声音与谢岚君竟有五分相似。
谢七扯下面罩,那张脸的轮廓也与谢岚君有三分相似,易过容后除了那一头黑发,几乎分不出两人。
见谢七开始染发,谢岚君换上一身广袖青衫,将白发束起一半,挽成一个简单不失美观的发髻,最后戴上一张白玉面具,便通过密道来到城外,骑上早已准备好的马匹离开。
她去往的放向,正是天机山庄。
而此时,何晓惠借品鉴宝物的名义,将冰片混在其中,在一众惊叹好奇的目光中,只有一人显得突兀的冷静。
“那个最冷静的人,是谁?”
李莲花和方多病躲在幕后观察。
方多病辨认了一下,“如意钱庄的老板,名叫邢自如,这些年和我们天机山庄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对了,上次推荐我娘去小远城买房的人,就是他。”
这就可疑了。
小远城有他,今日冰片丢失又有他。
“咱们得他房间探一探。”
李莲花道。
“这个简单。”方多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娘缠人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只要我娘出手,邢自如就别想轻易摆脱。”
于是等何晓惠找到邢自如开始,两人叫上笛飞声去搜查邢自如的房间。
最后除了枕下一块花里胡哨的玉佩比较奇特,其余都是普通用品。
“邢自如虽长的糙,却没有想到,也是个爱美之人。”
李莲花打量着玉佩。
方多病没觉得这话有问题,笛飞声倒是多看了他一眼。
角丽谯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将所有东西原样归位,三人离开。
并排走在回客院的路上,方多病怀疑起邢自如是否有内应。
“简单,抓来拷问一番便是。”
笛飞声的想法就是这么直接。
方多病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去交代山庄里的护卫多注意邢自如。
李莲花和笛飞声也就各回各房。
是夜,李莲花来到天机山庄后面的树林。
“铮——”
长剑撕裂空气,李莲花踏着婆娑步躲开。
与来人交手过十几招,两人默契地同时收手。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破不了你的婆娑步。”
面容精致的男子并未束发,这一笑便驱散了本身长相带来的清冷感。
李莲花语气熟稔:“展兄,别来无恙啊。”
展云飞轻笑。
————
“哼——”
谢岚君手指点过身上几处穴位,运气将体内毒血压下。
额头布满汗珠。
做完后靠着墙,轻轻喘气。
角丽谯不愧是南胤皇族的后人,下毒的手段防不胜防。
谢岚君闭上眼,平复呼吸。
明明早已有所防备,却还是因为一时失控,让她得逞。
好在这毒并不难解,只是比较耗费时间。
“谢一。”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栈房间。
“将这个东西,还有这封信交给笛飞声。”
谢一双手接过,无声地行了一礼,便如来时那般消失。
摇晃的烛火中,谢岚君的眼眸明明灭灭。
翌日一早,谢岚君再次启程。
而此时的天机山庄却乱成一锅粥。
“小宝,你不是百川院的刑探吗?你一定要帮我把凶手找出来,替我那枉死的夫君讨回公道……”
何晓凤仍然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却不见昨日的娇羞甜蜜,只余悲伤。
“好,小姨你放心,此事我定查个水落石出!”
虽然刑牌已经托人送回百川院了,但好歹是做过刑探的,方多病一口答应下来。
方尚书见妻子担忧,何晓凤状态也不好,便提议让她先找个房间休息。
婚房里只剩下探案三人组和离儿,展云飞。
几人分开在房间里寻找线索。
如今新郎失踪,只剩下一件新郎昨天的喜服,和一张血淋淋的人皮,通过人皮上特殊的刺青,何晓凤认出这是新郎的……皮。
众人猜测,新郎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
但展云飞在婚房前守了一夜,可以确定并没有人进出婚房,除了婢女。
李莲花听完这些,习惯性搓了搓手指,垂眸不知想了些什么,便道既然没有多余的人进出,屋内也没有化尸水的痕迹,那么尸体很有可能还在婚房内。
最后,他们从婚床底下刨出了一具尸体,但那是一具女尸,且,这具女尸的身份还是天机山庄的婢女。
今天出事后展云飞就统计过庄内的人,并没有少,那么那个多出来的人,会不会是新郎呢?
展云飞注意到女尸手上的镯子很奇特。
“这镯子……”他蹲下身查看。
“小心!”
展云飞迅速偏头,躲过镯子里射出来的暗器。
暗器射过之后又被那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细绳拉回去。
李莲花看了看女尸脖子上的勒痕,“看来,凶器就是它了。”
“这么说来,应该是这个婢女想杀魏清愁,却被魏清愁给反杀。”方多病分析。
笛飞声眯了眯眼:“这人身上没有多少挣扎痕迹,勒痕也只有一条,说明下手的人稳准狠,武功不说顶尖,但至少不差。”
他看向展云飞:“你刚刚说你之前试过这个魏清愁的身手,你说他的武功很差,内力极浅,打起来畏畏缩缩,如果不是你说谎,那么就是这个魏清愁特意隐瞒自己的武功,他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