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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未来得及做更多的谋划就已经听见了脚步声，这些组织的人现在见过赤井秀一的都要杀掉，如果他们一旦和组织联系，赤井秀一的存在就将暴露了，工藤新一持枪的手有些颤抖。还是无法逃过这一天吗，哪怕这些人都是犯罪者，他们曾经背负的犯罪记录即使死去也不必有任何愧疚，或许是他年纪还太小，真的很难做到和尊尼获加、甚至和赤井秀一那样冷酷无情。“走吧。”赤井秀一是意料之外的动作老练，他将门拉开细缝，从轻悄的脚步声判断对方的位置，这让少年担忧不已。关于赤井秀一，他总是存在着各种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想法。比如这男人不会开枪怎么办，枪法失准了怎么办，甚至如果这男人无法适应这种枪林弹雨的日子那要怎么办。然而事实证明，这些恐慌却都只是一团泡沫而已，上一秒还担心赤井秀一无法做到自我防御，下一秒工藤新一就彻底石化了。还没下几级台阶已经能见到人影，赤井秀一侧过身体护住少年，左手持枪利落地连续五发，全部命中对方眉心，硝烟还没开始弥漫起来这空间就安静了。果然……是他想多了吗。要不要这么可怕。工藤新一抽搐着眼角任凭赤井秀一拉着他往前走，或许这个男人从骨子里就是最优秀的FBI，注定不可能过平凡人的生活，这是谁也无法否定的定义。“小心一点。”不太放心地再嘱咐了才选择了分离，工藤新一自嘲地扶额，原来自己也会那么婆妈，那个男人本来就比他强那么多。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子弹就穿过尖叫的人群袭来了，而他却觉得欣慰，组织关注他的人越多，赤井秀一就越安全，这是多么病态的思维。或许这一切早就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了，这场游戏是上帝自娱自乐地划了路线。赤井秀一随手挑了顶帽子遮住他的大半张脸，掩去那道伤疤，他本就沉默低调的气质让他湮没在人群里，与少年分离之后他的敌人瞬间减少了，事实上偶尔遇到形迹可疑的人，他也能在对方动手前悄无声息地拧断对方的脖子。关于观察与杀戮，几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按照地址来到少年的公寓，杀掉几个鬼鬼祟祟侦查的人，看来对方还没有大规模地查到这里来。他打开房间的门进入到那个房间，打开那个衣柜，藏在衣服后的木材色泽均匀，敲击着薄厚也一致，确实极难发觉。撬开角落的那薄薄的木板，看到工藤新一所说的密码锁，这密码长达十二位而且毫无规律，没有密码也根本不可能猜得出来。赤井秀一的眼神幽深有什么思绪转瞬即逝，他伸手从那嵌在墙里的暗格里拿了白色的信封，里面的纸张打开来，正是工藤新一所说的一号药剂单。不动声色地将两份药剂单都放好，再将衣柜整理好关上了公寓的门，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最后，赤井秀一理了理大衣，神色自若地离开了工藤新一的公寓，所有神情藏在帽檐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故事永远辗转离奇，那么多次你以为抓在掌心的东西其实都不是你的，你以为会永远存在感情都已经寿终正寝，正如盛夏末尾不愿离去却仍旧淡淡消隐的蝉鸣。夜已经深了，工藤新一面容疲惫难掩焦躁，他看了看手腕的表已经进入了凌晨，约定的时间也早已过了。赤井秀一没有来。这月在云翳间露了脸，平淡的月色在疏离的树影里变得稀薄，工藤新一躲在竹林里，那不远处的建筑是FBI修复的第五驻地，现在还通宵明亮地点着灯。这安然的夜色无法平息他焦灼的心情，他担心的那个男人完全没了消息，为什么没有来，赤井秀一。成功了，受伤了，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意外，又或者是已经死了。可能爱上一个人就注定了分分秒秒的牵挂，工藤新一烦躁地捂住手臂的伤口，这一路他跌跌撞撞浑身伤痕累累，也只为来这里等他。如果赤井秀一能来这里，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有崭新的生活，他就再也不用再这鲜血淋漓的日子里颠沛流离。人影在不远处巡逻，应该是FBI的值班人员，工藤新一谨慎地挪了步子想要听清他们在谈论什么——“怎么了今晚大家都不休息了。”“你还不知道？药剂单被拿回来了，组织找了那么多年的药剂单啊，四份全在FBI手里，现在大概是在庆功吧。”“真的？这场战役看来有希望结束了。”这黑夜静悄悄的，萤火虫点着微弱的光线落在翠色的竹叶尖，工藤新一躲在角落里什么表情也摆不出来了。赤井秀一已经拿到了药剂单送回FBI了，可是他为什么四肢百骸在阵阵干枯发痛，这疼痛一路从心尖窜到眼睛，疯狂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死死闭上眼用手背捂住它，还好这夜太黑了，他什么也不需要看见。工藤新一好像被赤井秀一丢弃了。不再需要了，有了那药剂单，他就是那个多余的存在，会是这样吗。光明在他的左边，黑暗在他的右手，当一个人被光明与黑暗同时摒弃，他还能去到哪里。工藤新一靠着竹林缓缓地坐下来，精疲力尽地远远望着灯火通明的第五驻地，仿佛能从遥远的地方听见些许嘈杂，痛苦地阖上眼睛。恍惚中竟然听到了赤井秀一的声音，这可笑的幻觉，他已经昏昏沉沉无从分辨。【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