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到樊昌的第二日,凌不疑便带着其口供入了宫。
文帝仔细看完口供后,颇为震惊,疑惑问道:
文帝这樊昌越狱,是你设的陷阱?
凌不疑朗声回道:
凌不疑是!臣故意放走樊昌,又派人暗中跟着他,发现他果然与肖世子的人碰面!对方还企图杀人灭口!
凌不疑樊昌恨肖世子过河拆桥,便向臣坦白,这些年来他之所以敢心生妄想,是因为肖世子告诉他,冯翊郡将和蜀中联合,一起谋反!
文帝难以置信地说道:
文帝雍王!是当年最早跟着朕打天下的兄弟!
文帝他身上三处重伤,都是为朕所受啊!
文帝他到底,为何?
文帝若只因樊昌一面之词,朕便处置了他,岂不是寒了当年功臣之心!
凌不疑闻言,说道:
凌不疑并非仅凭樊昌供词!臣还彻查了那些死士的身份,发现他们,都祖籍冯翊郡,所以此事应是不虚!
文帝闻言痛心说道:
文帝建国之初,朕曾想,邀雍王入都城,共襄社稷!他推辞说,自己年迈身疲,故土难离,只想归乡,供奉祭祀祖先坟冢,朕念他一片孝心,没有强求!
文帝只是命他的长子,去都城封一个闲散世子,一切俸禄随他!
文帝难道朕,对他们还不够宽厚吗?
凌不疑看着年迈的文帝,安抚又劝解道:
凌不疑人心不足,并非宽厚能够填满的!
文帝对雍王这位多年老友仍心存念想,自欺欺人道:
文帝会不会是雍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自作主张呢?
说完这话,文帝自己也觉可笑,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凌不疑也看出了文帝的自欺欺人,忍下心中无奈和气愤,只得说道:
凌不疑陛下宽厚,但人心难测,不可不防,若想知道雍王是否知情,只需下诏,传雍王回都城一趟即可!
文帝睁开眼睛,冷声说道:
文帝那他那个惹祸的世子,在哪里?
凌不疑回道:
凌不疑臣查过了!骅县事败后,他就携新妇回封地完婚,至今未归!
文帝气极,说道:
文帝此时回封地完婚?这么巧啊!呵!
文帝那他这个新妇是何人啊?
凌不疑微微沉默,文帝疑惑问道:
文帝怎么,此新妇,身份非同一般?
凌不疑是骁骑将军何勇之女,何昭君!
文帝被惊得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
文帝难道何勇,也投了雍王?
凌不疑微微摇头,说道:
凌不疑属下认为,何将军实属忠臣良将,不会被雍王蒙蔽!他也许不知,雍王与其子已经有了谋逆之心!
文帝已无法再自欺欺人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对雍王心慈手软了!
文帝厉声说道:
文帝子晟,你先去处置在都城中的雍王党羽!
文帝朕下一道诏书,让雍王回京述职,他有无二心,就看他是否遵从朕的旨意了!
凌不疑是!
凌不疑应声后行礼告退。
文帝闭上眼睛,回想曾经与雍王的点点滴滴,一滴泪,滑了下去,而后他想通了一切,睁开眼睛,只余冰凉,不复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