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昭“阿姊……阿姊!”
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如同溺水的人捕捉到了那稀少的氧气,贪婪的汲取
不可置信的坐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从床上坐起来,一时间还没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只是迷茫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察觉到脸上的冰凉,鹿昭愣怔的用手去触碰,原来是泪啊……
心脏突然间疼了一下,很清楚的,很明白的,像是一根又细又尖的针,扎了一下又一下,酸涩的疼,鹿昭紧紧捂着胸口,紧抓着胸口将肩膀骤然收紧
那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任由泪水不断从眼眶顺着苍白的脸颊下滑,眼前一片朦胧,仿佛还能看到周翡死去的模样
静静坐在床上过了很久,闭眼极力的平复着情绪,再睁眼时,眼里充满了坚定
‖长公主寝殿‖
角徵刚打理妥善手中的事务,泡好一壶公主最爱的花茶,听到门外的请安声,便知是公主归来了,快步立在门口,立马上前,看见鹿昭的身影,
角徵“公主,怎么回来如此早?”
鹿昭径直跨过门槛,朝角徵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走到主位上坐下,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头
鹿昭“看不得君臣佐使不和,便回来了”
角徵静静的递过刚沏好的花茶,心疼的走到鹿昭身后,轻轻为她按揉这额头,不久缓缓出声
角徵“主公这是…… 又为难都督了?”
听到角徵的话,轻轻的拍了拍她正在替自己按摩的手,拿过茶细细品着,轻声笑道
鹿昭“呵…… 为难倒不算过”
角徵“那公主何为忧心?”
看着杯中倒影着的自己模糊的面容,顺着水中的涟漪一晃一晃,看不太真切
鹿昭“境州之战…… ”
放下杯子,轻笑一声,轻缓的摇了摇头
鹿昭“罢了……”
随后起身走到梳妆台旁的立架上,看着安放在上面的那把剑,缓缓抚摸剑身,只是略微叹息
鹿昭“愿沛国早日安定吧”
角徵静静的跟在鹿昭身后,自小陪着公主的她,自然明白,公主又在想赠她剑的那人了
角徵看着鹿昭拿着锦帕细细擦着,但凡公主心中烦闷,便会看着它发呆
角徵没有见过赠与公主剑的那人,只知道那定是公主极在意之人
角徵看着鹿昭那略显单薄孤寂的背影,不禁让她越来越心疼,明明才不过五年光阴,却在鹿昭身上留下的印记展现的淋漓精致,她总是在无意识之间去寻找以往那明艳的小公主,找啊找,明明公主还是公主,但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公主
正想的出神,余光便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顾南衣,小声提醒着鹿昭
角徵“公主”
鹿昭没有回头,依旧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动作,声音略带慵懒,
鹿昭“殿中如何?”
顾南衣“主公强迫都督夫妇合奏一曲,子虞之妻以立誓境州一日不归,决不鸣琴瑟之音拒绝主公”
顾南衣“主公执于己见,都督替其妻割发谢罪于天”
鹿昭顿了顿,停下动作,走到棋案前坐下,角徵自觉的做到对面对弈
鹿昭“割发?”
鹿昭“兄长这是要效仿秦王令赵王鼓瑟,打压子虞”
鹿昭“这倒是有趣,不过兄长未免过于着急了”
鹿昭“派人继续盯着子虞”
轻轻摩擦着手中的一枚棋子,认真的看着棋盘,略思一二,微抬起纤细的素手,落下手中的一枚棋子,回头看向顾南衣
鹿昭“我到要看看,他还要做什么”
顾南衣“是”
看向对面的角徵,莞尔一笑,道
鹿昭“我赢了”
——回忆——
鲁严从殿外匆匆赶来,见屏风后与姬妾嬉戏的沛良,自觉低头作揖
鲁严“主公!”
鲁严“启禀主公!”
见屏风后的人任然没有动作,无奈的呢喃了一声“都督”
沛良收起脸上的表情,抬手遣散众姬妾,回头走向鲁严
沛良“啊…… 又是他”
沛良“怎么了”
沛良缓缓走出,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鲁严“都督昨日私进境州了”
沛良“啊?”
沛良“他去境州了!去干什么?”
鲁严“听说是给杨苍拜寿去了”
沛良“昨天的事,你怎么今天才来禀报啊?”
沛良“鲁爱卿,我拿你当心腹,你不能老放马后炮啊!”
一顿责骂后,沛王冷静了下来
沛良“他回来没有?”
鲁严摇了摇头
沛良“赶紧去他门口守着,等他一回来,即刻传他觐见!”
鲁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