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鸢茫然、愤恨、愧疚、杀意充斥在胸口,她眼睁睁的看着江澄被羞辱、被鞭打、被化丹,看着江澄痛苦而无能为力。
那是她的孩子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听着江澄的惨叫,虞紫鸢只能在一旁掉眼泪,她捂住脸不再看仿佛这样就能自欺欺人。
江澄趴在角落,他的身上都是血,紫衣浸了血颜色更加暗沉,头发凌乱不堪。
江澄趴在地上意识已经混乱,他不甘心!想要动一动,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虞紫鸢在一旁守着江澄,静静的看着他。
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阿澄了?
她也记不清了。
在阿澄刚出生的时候,自己是欢喜的,看着小小的一个人儿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心里充满着喜悦。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自己跟江枫眠吵架,不甘心自己都已经和他成亲了却还是得不到他的爱。魏婴来到江家,不甘心自己的孩子得不到父亲的赞语,不甘心自己的孩子比不过情敌的孩子,不甘心自己在江枫眠心里的地位比不过一个藏色散人——一个死去的白月光,现在连白月光的孩子都细心教导而不管不顾自己亲生的孩子!
她恨江枫眠的偏心,也恨江枫眠的冷漠,这么多年都捂不热他的心。
她的高傲刻在骨子里,不肯低头她也不允许自己低头。她说话刻薄脾气也爆,几乎每次和江枫眠说话都会以吵架为结局。
她不服输,所以她想要自己的儿子赢过那个女人的儿子。
她对江澄严厉,口中没有赞语的话,只有指责和恨铁不成钢。当魏婴得了江枫眠的赞誉更甚。
其实她知道阿澄已经做的很好了,可她还是觉得不够好。阿澄和魏婴一起长大,阿澄每天认真修炼,而魏婴三天下河两天打鸟,修为却还是比阿澄高,看着阿澄每次眼里的不服气和不甘心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藏色散人当年也是如此散漫却轻轻松松的超过了拼命修炼的自己。
所以她对阿澄更加严厉,言语间全是对他的恨铁不成钢,拿他和魏婴作比较。
当年小小的紫色糯米团子一转眼就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
虞紫鸢已经有些记不清江澄小时候的样子了,阿澄小时候是不是也糯糯的叫过娘亲?是不是会因为得到自己的一句赞誉而高兴?是什么时候长大的?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虞紫鸢静静地望着角落里的江澄,在心里问自己,阿澄不是你的孩子吗?你不喜欢阿澄吗?那幼稚的比较可笑吗?江枫眠比得上阿澄吗?
阿澄是自己的孩子,我当然喜欢阿澄,拿阿澄和魏婴比当然可笑,江枫眠当然比不上阿澄!
什么都比不上阿澄!
可惜人啊!总要等到失去才感到珍惜,为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事后悔。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是非常可笑的,世上人多了去了,为什么要放在一个人身上?就像你将眼睛盯着一个地方,盯久了眼睛会酸痛,眼泪会不知觉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