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

袁一琦17岁那天。男人加班工作，母亲去他单位等着接人一起回来过生日。沈梦瑶在家准备好饭菜，在客厅里袁一琦，等了许久都还没等到。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小两年未曾出现，袁一琦向来信守承诺，答应了早点回家就绝不踩着天黑的线回来。

  看着太阳落到对面居民楼的屋檐，阳光被瞬间砍半，阴影带着阴冷钻进骨髓，沈梦瑶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拿上钥匙沿路找人。

  袁一琦的学校在这条老街的尽头，另一边已经是一片废墟，这段人来人往流量极大。路边摊卖了都市里很少见到的小玩意，往日沈梦瑶总会路过看会儿，这次加紧步伐朝前走，连个正眼都没给，冷汗直冒。

  “放开她！”沈梦瑶气喘吁吁赶到昏暗的小巷子，大吼一声。

  几个痞气的少年回过头来，被黄昏模糊了脸庞看不清容貌，唯有熟悉的单薄身影被摁在角落里。为首的男生揪着袁一琦的头发大笑，又狠狠撞到墙壁上，“哟，袁一琦，这不是你爸养的小情人吗？”

  “滚。”袁一琦的手臂渗出血来，用尽权利扒住男生的手指，怎么也掰不开，“不准，这样，说，我姐。”

  “力气还挺大？”男生朝身后招招手，两个红毛绿毛的人要上前扒袁一琦的衣服，“便宜你了，要不是你这没半两肉打着都疼，还被惩罚去扫粪坑我们嫌你脏，可就不是一顿揍，当众丢脸简简单单完事了……”

  “住手啊！放开她啊……”沈梦瑶撒腿要去找救兵，冲上去却被另两个男生抓住，他们得了手就将沈梦瑶朝墙上摁。

  为首的男生嗤笑一声，“真是不自量力……既然你这个好姐姐来了，我就好好说到说到你这些年干的蠢事。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入学第一年欠了我三千元劳务费，入学第二年因为女同学被我抓到，当众处罚，入学第三年，”

  他瞧瞧沈梦瑶，笑道，“袁一琦，入学第三年，因为不满外来姐姐的存在，侵，犯，威，胁。”

  几个男生不怀好意地靠近，沈梦瑶奋力抵抗却抵不过男生劲大，被捞捞钉在砖墙上。已经有手朝她身上伸去。

  “姐！”袁一琦被扇了一巴掌拎起来，身后人扒着她的眼皮让她看，她死死咬了一口那个男生，痛的她被丢在地上，“我跟你换，多少钱都行，只要你放过她！”

  “那你给我跪下。”

  话音刚落，袁一琦嘭一下跪在地上，膝盖和石灰地板碰撞的结实，她痛的没能支起身来，“放过她……”

  男生有些震惊，“没想到啊，三年了都没让你服软，这个姐姐用处那么大？那你就更要睁大眼看了，哈哈哈……”

  几个男生继续笑着拉扯沈梦瑶。

  袁一琦在为首的男生手上奋力挣扎着，一个后顶让男生卸了力，男生狰狞着面目掐她的脖子。袁一琦躺在地上捂着脖子，男生力气渐大，天空变得模糊，灰色的天布满金星，最后一抹残阳落下了，于是世界被黑暗侵袭。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见颜色，黯淡无助，天空是灰色的，高空闪烁起了灰色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