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3）

已经走到了深夜，街上只剩下三两行人疲惫的身影，霓虹灯依然将这座不夜城笼罩，袁一琦的眼睛酸涩起来，她太久没回到这座城市。

国外的建筑总是单一的，规划的井井有条未必是件好事，至少每次去新社区做客，她总是无法从那些千篇一律的建筑和路口精准找到主人家。国内近些年各地总是在拆迁重装，老建筑新建筑混合在一起，古街老巷和赛博朋克的风格碰撞奇特，更让人流连忘返。

“袁一琦？”身后有声音传来。

她扭头看向打扰她兴致的人，不由得瞪大眼睛，有些无措，“费沁源？”

“这么晚，你怎么在外面？”

“我来主办方这儿看看，昨天这儿有个红毯。”费沁源指着江面上已经远离的游轮，“瑶瑶没有参加。”

袁一琦不懂，“你为什么要来？”

“我现在是沈梦瑶的经纪人，”费沁源深吸一口气，歪着头，“要聊聊吗？”

袁一琦说，“好。”

――

热闹繁华的都市里四处是可见的夜店和小酒馆。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避开那些嘈杂的音乐，特地选了个偏僻的地带，抬眼是上世纪九十年代装修风格复古酒馆，空空荡荡，是年轻人少来的地方。

袁一琦要了杯果汁，举杯示意费沁源，后者点点头，再拿了一杯。

回到座位上，靠着窗户看得见楼下萧索的景象。袁一琦撑着下巴，脸上有些苍白，看向费沁源。

“你跟着我多久久了？”

费沁源点头，说，“从羊姐她们离开的时候开始。”

她抿了口果汁，继续说，“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照顾你。”

“有人？原来还有记得我吗？”袁一琦轻声喃喃着，情绪没什么波澜。

费沁源本以为对方会追击询问，等了一会儿，愣了愣，才继续说，“准确来说，是三个人。”

“三个人？那我来猜猜……”袁一琦笑了，故作轻巧地说，“莫非是，沈梦瑶，王奕和林舒晴？”

费沁源摇摇头，说，“瑶瑶和王奕在一块儿，你再猜猜？”

袁一琦朝后一瘫，双手牢牢扣住玻璃杯朝嘴边凑，拿开，又反复，“宋昕冉？”

费沁源摇头。

“蒋……舒婷？”

费沁源说，“没想到吧，她是第一个打电话给我的……这两年国内不好混，她也放弃偶像生涯，就出国进修去了。”

“挺好。”袁一琦说，“只是没想到她还挺关注我的，我还以为她早将我忘了。”

听见袁一琦这样说，费沁源有些惊讶，“怎么会？蹄蹄一直都挺关心你的，就是不敢告诉你……你走的那晚她还去机场找你，太晚了，大家都不同意，闹了半天还是去了，不过那时候你应该已经在天上了。”

袁一琦说，“那你帮我好好谢谢她。”她过了会又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还在上海的几个人准备小聚一下，她们联系不到你，我只好来找你了……”费沁源解释道。

袁一琦盯着费沁源笑，问，“真的是找不到我吗？”

费沁源被盯得心里城关失守，才慢吞吞解释说，“应该是……不敢来找你。”

“你们这个聚会的目的不是为了让王奕给我道歉吧？可别啊，我不需要。”袁一琦伸了个拦腰，将剩下的果汁喝完，又坐的端正，“我要走，就是我想走了而已。”

袁一琦语调上扬，朝费沁源凑近几分勾勾手，后者将耳朵走过来，她说:

“丝芭这地方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