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冰雁身份戳穿，巧出奇招（上）

「边关军营」

杜冰雁还是一如往日干着在医帐帮刘若谦碾药的活路，现在外加还要在袁不屈营帐里服侍他，两头跑着忙。

是日，杜冰雁趁着空闲，便去月牙湾洗了个澡，顺便洗好换下的衣物，然后就去将熬好的药给袁不屈端去。

进入军账，杜冰雁一眼便瞧着袁不屈拿了本书倚在榻上看得入神，甚至连她进来都没发觉。悄然靠近，轻声喊道。

杜斌将军，将军…

袁不屈……

袁不屈这才发现跟前的人，却有些错愕，尚未反应过来。瞧着他眼里的困惑，杜冰雁想，许是被她打乱思绪。

杜斌将军，您该喝药了。

说罢，袁不屈连忙接过了杜冰雁手里药碗，将药汤一饮而尽，又道。

袁不屈杜斌，我似乎的确是在哪，曾见过你。

杜斌将军，我不是说了，就是上次你得胜回营，您在马上，我在马下，远远得瞧了那么一眼…

袁不屈（立马否定）不对。

杜斌将军，您将药碗给我吧。

杜冰雁心绪忐忑得从他手里接过药碗，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

杜斌那将军，您先休息吧。

袁不屈无妨，不用不用…

袁不屈连忙抬手拒绝，谨记刘若谦所言的杜冰雁，立马劝说道。

杜斌那可不行，师父再三交代过，箭疮难愈，带毒的箭疮就更难愈合。再说，这敌军连日得叫阵挑衅，将军能否尽快复原，事关重大。

杜斌我看啊，将军您还是快些躺下歇息吧，嗯…为国珍重。

闻言，袁不屈假作顺从她的意，将手里书卷合上，眉眼含笑望着杜冰雁。暗自想着，此女子实在机灵聪颖。

袁不屈（笑）杜斌啊，我发现你这孩子的小嘴挺能说的，这说词一套一套的。

袁不屈好，我便听你的

袁不屈顺势放书躺下，杜冰雁遂离。还未走远，突然转身看向袁不屈。

杜斌将军。

袁不屈（抬头，循声望去。）怎么，还有事？…你想说什么？

这些日子她照顾着他，不免被这强势男人所吸引，心下早是仰慕已久。

杜斌我没说什么，啊，我是想说，待洗完药碗后，过来给将军，收拾一下营帐…

袁不屈嗯，好。

这一句多么简便得回答…神色温和，不像是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倒像个温文儒雅的清贵公子。

……

沙平威摘了许多野果真准备拿去与杜冰雁分享，路过袁不屈营帐，却看到这样的一幕。

杜冰雁收拾着营帐，却总是时不时望向袁不屈那方，被发现后，不好意思得转过头，一脸娇羞跑开了。

这番举动引得袁不屈心神荡漾，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

袁不屈这小家伙，怪讨人喜欢的。

……

刘若谦碰巧路过袁不屈营帐，便撞见沙平威在外头鬼鬼祟祟往里偷看，随即走了过去，轻咳两声。

沙平威舅…舅舅。

沙平威手里的野果被吓得落到地上，立马回身站好。

刘若谦平威，你在这鬼头鬼脑的，想干什么呢？

沙平威并未回答，缓缓蹲下身，将地上野果拾起，支支吾吾道。

沙平威我没…没干什么啊…

刘若谦没干什么？我在那边都看你半天了，你往将军帐篷里偷看些什么呢?

沙平威舅舅，小杜斌整日侍奉袁大哥身旁，我现在好不容易见到…想把这些果子送给他，可又怕打扰袁大哥休息。

刘若谦你…平威，你怎么像个跟屁虫似的，总是要盯着人家杜斌看呢？

沙平威我喜欢他。（直面回答）

听到沙平威这番话，刘若谦着实震惊，也极其慌张。毕竟这小子可是唯一的外甥，沙家单传，要是真爱上男人，可怎么得了？他该怎么交代？

刘若谦你住口！堂堂男子汉，总喜欢盯着个男孩子，算什么？再这么下去，我看你是得了…断袖之癖！

沙平威（神色不解，追问道）什么叫断袖之癖啊？

听到他有这么一问，刘若谦也是没了辙，今天必须得给他讲清楚才是。于是乎，他顺势给沙平威比划了一下……

刘若谦就是，同性相恋！

沙平威这袁大哥才是断袖之癖呢！整天把杜斌扣在身边，都不让旁人接近。我方才还听到他说什么，“这小家伙，真讨人喜欢。”

刘若谦你！休得胡言！

生怕这话被旁人听了去，刘若谦随手使力，直接给人掌掴倒地。

沙平威我才不是胡说呢！

沙平威却不以为意，壮胆得向刘若谦犟起嘴来，继而说道。

沙平威袁大哥死了两个夫人。刚从扬州娶回的夫人也跑掉了。烦躁，气恼，无聊。气急败坏之下，就把一个漂亮的小后生，留在身旁解闷，这不是得了断袖之癖是什么？

见人越说越起劲，完全不顾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虽未有旁人在场，可一军之将的颜面和威信，绝不能断送。

悄悄靠近沙平威身旁，随手拿出了一张纸，封住他的嘴。

刘若谦你给我住嘴！

刘若谦小子，你若是再信口胡说，舅舅可就不客气了！

见沙平威情绪平稳下来，刘若谦立马将他嘴上的东西摘下来。

又想到刚才的话，此次出行，本就是为此而来的，正好了解一番。

刘若谦你方才说，将军死过两个夫人，是怎么回事？

沙平威第一个夫人，是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刘若谦那第二个呢？

沙平威第二个夫人，和将军远征西南边关，长途跋涉。怎料突染重病，不治身亡。

刘若谦原来是这样…那这个逃走的夫人，袁将军没有派人去追拿吗？

沙平威唉，袁大哥整日忙着打仗，哪有时间去扬州抓人？

刘若谦（突然转了话茬。）你不要总是粗心大意，好好学学人家袁大将军，你去做事吧。

待沙平威走后，刘若谦好奇得往营帐里瞧去。

刘若谦（莫非这袁将军，当真是得了断袖之癖？）

袁不屈手里拿着兵书，可目光却始终停在杜冰雁身上似的，那眼神....

刘若谦（一边走回医帐，一边念叨着杜冰雁给的名字。）杜斌、杜斌、杜斌...

刘若谦突然想起营帐里杜冰雁给袁不屈洗着换下的衣物。擦汗动作轻柔文雅，那柔和眉眼，怎么看都不像男子。

刘若谦（那举止…难道他…竟是个女子！）

这时，刘若谦猛地想起件重要之事，适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笑得有点过于放肆，连忙收敛住笑意。

刘若谦这杜斌，不就是杜冰雁少了个字嘛。这回真是大意了，这个机灵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