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带着四九向县衙里面走去,本以为县衙应该要比其他地方好上一些,没想到,县衙里面更是破败的不成样子。满地的破桌破凳,到处都是杂草青苔,就连写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也都掉下来一半在空中荡着秋千。
“衙役不会全都跑光了吧,公子我们走吧。哎呀,好大的老鼠!”
“快点,快点,快抓住,它在哪儿呢?”
“快抓住他那边,那边,哪儿去了。”
“大叔,你们这么多人追着耗子,他偷吃你们粮食了?”
梁山伯有些好奇的看着突然从后院冲出来的这些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好像是县衙的衙役,他们为何要追着一只老鼠不放呢?
“哪还有粮食给耗子吃啊?抓耗子是为了吃它!”
“吃耗子啊?”
“肚子饿了,什么不能吃啊?”
那个看起来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中年男人朝梁山伯和四九摆摆手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你们这样成和体统啊,新来的县令……”
“四九!”
梁山伯打断四九,不让他把自己就是新上任的县令这件事说出来。
“他们要吃耗子,那咱们就吃饼子吧。”
“嗯?”
“饼子?”
刚才还在捉老鼠的众人听到饼子两个字都回头看向这两个之前没见过的陌生年轻人
“哇,这是什么?真的是饼子吗?”
“这饼子是粮食做的?还是又是土做的。”
“师爷,咱们好久没吃过饼子了。”
“饼子……”
“怎么样?想吃吗?”
“诶,你们不要抢啊!”
四九看着这些人狼吐虎咽的吃着饼子有些生气,这帮人真是不拿他家公子这个县令当回事!
“小兄弟,这饼子你从哪儿偷来的?”
“偷?”
“没关系的,饥寒起盗心,不算贼,能不能再给我们偷几张啊?”
“你们不怕县太爷知道啊”
“县太爷还没到任呢,听说叫梁山伯,没准儿已经饿死在路上了。对了,小兄弟,你从哪儿来呀?怎么称呼你呀?”
师爷大口大口的吃着饼子,他有多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子了,每天吃野菜扒树皮,他都快忘了真正的粮食是什么味道了。
“这是我的晋升令”
“梁梁…梁山伯,你!”
“在下正是梁山伯”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你们就这样当差呀,一个个不知死活!”
“好了,四九,不要这样。你们都起来吧,起来,起来。”
“谢大人!”
“你们先吃了饼再说吧,吃吧。县里闹饥荒,你们一定都饿坏了吧。”
“不是肚子饿坏了,是连心肝都饿坏了。”
老师爷想起这些日子忍不住悲从中来,哽咽着给梁山伯诉说了茂县目前的情况。
“人为了活命,什么没良心的事儿都干的出来呀。很多善良的百姓为了争口饭吃,都跟着山贼打家劫舍了。这是什么天年呢?老年人为了保住年轻人上吊的上吊跳河的跳河呀!
年幼的没有奶吃。眼睁睁的饿死在娘的怀里呀。当官儿的没良心,载着一车车公仓里的粮食连夜跑了,剩下我们几个还要养活老娘的,走也走不了,我看呢,最后只能大伙一起饿死了。”
“不!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们饿肚子,你们放心吧,我要让茂县的百姓天天都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