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日头高挂,斑驳的阳光落在宁裳身上,令她不适地睁开眼睛,手一动就感觉到掌下略微单薄地身躯,温热的手感传到脑中,令她轰地一下脸就红了。
她僵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转头,看见澹台烬还好好地闭着眼,悄悄松了口气,立即以迅雷不及掩其之势爬下床,飞也似地逃了。
直到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远去,澹台烬才掀开眼皮,眸中神色清明,哪有半分刚睡醒的迷蒙?
他挪动着身子,一转身,整个身体便丝毫不着差地盖在了宁裳刚刚躺在床上时的位置上。
主人才走不久,被窝里还留有些余温,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浅淡的馨香,给人以安心之感。
而此时,盛皇宫的偏殿处大乱。
起因是宫中的嬷嬷在偏殿内发现了衣裳不整的叶三小姐口叶夕雾。
此事闹得很大,毕竟主角是叶府最为受宠的女儿,免不得要讨个说法,但事关名誉贞洁,亦不宜大肆宣扬。
但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消息被人透露了出去,叶将军到时,已经快闹得人尽皆知了。
野史有述,宣德五年,盛皇闻此怒,言语莫不有斥,时有敲打,任宫内外言讨,语不禁之,另审内院宫婢。约半日,或闻景国质子夜过偏殿不出,乃与叶商妥。
帝忌叶氏久矣,此出,欣愉于此,则使叶三小姐与景国质子姻,令相制衡,以削其威。
景国之质澹台烬,降国之虏也。深居冷宫,至微至陋,乃入叶,为赘婿。
当日,叶夕雾在叶府醒后,听到这一恶耗当即怒火攻心,匆忙披了件外衣就跑到她祖母处央求,但圣旨已下,皇恩浩荡,不容抗拒,哪怕祖母再怎么疼她也无计可施。
叶夕雾自她祖母处回房后,便把房间内能摔的都给砸了个稀碎,心中给叶冰裳和澹台烬都恨恨记上了一笔。
诸此闹剧,不再言述。
再说另一边,皇帝金口玉言,圣旨一下,御前公公便立即前往冷宫传旨,这澹台质子在宫中饱受欺凌,这一转眼就成了叶家的乘龙快婿,倒也令人唏嘘。
”质子殿下,快接旨吧。”
御前公公捧着圣旨,见澹台烬迟迟未动,忍不住开口催促。
屋内宁裳听着宣读的圣旨只觉得心中一沉,还是改变不了,她已经渐渐忘却了,自己留在他身旁时最初的目的,对他好,为他的命运着急,似手已成了习惯。
“你……”
宁裳看着走进来的澹台烬,准确来说是看着他手里握着的明黄色的圣旨,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好好休息。”
宁裳觉得心有些乱槽槽的,只好丢下一句话后就回了房间。
澹台烬望着宁裳的背影,手掌不断收紧,那道明黄圣旨被捏出几道褶皱。
三日后,叶家大喜,婚礼办得很仓促,但却也有模有样,因着心疼闺女,大婚的环节被精简了许多,一天下来倒也还好。
宁裳则被当作服侍澹台烬的婢女一同入叶府。
大婚当夜,叶夕雾便毫无顾忌的展露了她的恶毒。
澹台烬才推开门扉,一道鞭子便直冲他而来,宁裳立马伸手握住鞭身,旋身挡在澹台烬面前,冷声道:“三小姐如此做派,未免太过分了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