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关心则乱3

几日下来，小暖每日晚上临睡前，总要去跟哥哥嫂嫂说两句话——刚开始是说自己的紧张，说自己心态，后来就是说自己看了什么书，看到什么有趣的段子……白夷撑着头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要点评两句。

蚩尤也会去看，权当是放松精神——他一直安抚着小暖让她不要紧张，可是不论是面对小暖还是面对阿茶，看着她们眼中难以掩饰的探究神色，他自然也是有些必要的考量。

石爷将其他同僚送来的讯息也整理了一番，总结下来只发现，目前的情势虽然危急，却也没到真的会轻易崩盘的时刻。将讯息拿给蚩尤之后，再看着他的神色，石爷觉得心里愈发踏实了几分。

“看你的样子，我只觉得即便是人间界的秩序真的崩了，你也不以为意……”石爷声音平平，从他的视角上，他自然是不希望秩序崩塌的，只是纵观近来所有事件的前因后果以及之中内核之后，他也不免将立场放在了更高一层的蚩尤身上，“说实话，如果是之前的时候，我可能会担心你对这个世界的秩序是怎样一个态度……”

“那不叫之前，那叫最开始的时候。”蚩尤刻意纠正他，石爷微微一怔，也点头应声：“说的是啊，最开始的时候……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将你当做敌人的，一方面气愤，一方面又恐慌……”

“不过说真的，到了你这样的高度，秩序的安稳，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身在秩序之中，你却早就看过了秩序之外的景象……话说回来，你遇到过的那位正神，你与他的关联是什么，你就没多想过？”

蚩尤摆了摆手：“你惦记那么多干什么？”

“不是我惦记啊，如果说你们之间的关联足够密切，是不是你的经历是能够与他相通的呀？”“差不多吧……”蚩尤这么说着，眼中却也有着明显的思考，“不过我经历的一些事，却也不完全由他掌控，他是我的力量来源，也是我的神魂归处……但我不止是他的一部。”

说完，蚩尤看向了石爷，似乎解释也仿佛是与他确认什么：“所以，你心里那些对我能力与眼界的猜测，现在落到实处了吗？”

“嗯，”石爷垂首点头，“这，这也只是这一回罢了，以后遇上别的事情，说不定我还会是这么一副紧张不已的状态……我与你毕竟不同，我虽能看贯人间百相，能够镇除八方邪祟，可是到底我的身处，依然是人间界的秩序之中。”

“你触及了秩序之外，维度之外的东西，你对这个低一层的秩序全然无谓，对所有人的担心都不放在心上……我能理解，但是我无法与你共情。”

“身在人间界，多少是会带着人情的忧虑惶恐的。”

蚩尤点头：“你说得很对。”

他又不是没有过忧虑惶恐——阿茶以为他在曾经的战时会紧张万分，却不知当时的他也不过是凭着一腔热血往上冲而已，即便是步上断头台，他心中有的，也只是对妹妹的关切……

真正让他紧张的，是险些于他手上丧了命的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