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念力朦胧5

小暖步入了确定的幻境之中，她忐忑不定的心绪此刻化作了实质从她胸前涌出，在她身前绕了一圈又一圈。她看着那些光斑，目光随着它们的路径，划过了一道道弧线——色彩变动不定的弧线。

蚩尤跟她说过，她的心思不定，意念自然是被搅乱了的。就如同一方镜湖，虽说有风拂过才有波澜——但水下若生异样，即便无风，那如镜面一般的湖水，也是荡漾不定的。

果然，自己的感受与旁观视之大不相同。

小暖看着眼前的彩色光斑线条，缓缓伸出手来想要碰一碰——蚩尤并未跟她说过这些东西不可以碰，依他的性情，若真的事关重大，他一定会跟她说。他既然没说，想来就是无关紧要。

红色雾气中央躺着的小暖抬起右手，蚩尤神色不动，石爷却有些担忧：“她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不会坑她。”蚩尤的语气仍如之前，石爷听得生气：“你这个人啊……也就是趁着白夷出去，你才敢搞这些动作吧！”

听了这话，蚩尤不禁有些诧异地转头问道：“谁跟你说的？”

石爷：“……”

哦，误会了呀？无所谓，误会就误会——石爷摊了摊手，而后一副抱臂看戏的模样，蚩尤脸上则是泛出笑意，转而继续看着小暖。她的手放了下去，随即睁开了眼，身体周围的红色雾气也渐渐散去。

“怎么样，感觉？”蚩尤问道，小暖坐起来，表情看上去有些懵：“倒是没什么感觉，挺无聊的。”

“哈哈哈……”石爷轻松一笑，“看来我是白担心了，还觉得蚩尤让你观测自己的神魂太过危险呢！”

“啊？”小暖不禁低呼一声，“那是我的神魂？”

那些光斑，以及运行而生的斑斓弧线，竟是她的神魂？她还上手摸了，都没有任何感觉啊……怎么就，是她的神魂呢？！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蚩尤反问，小暖抬手，似有比划的意思，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思索：“我以为你是做出一个幻境，让我更好地看到自己的意识，我没想到那是我的神魂，但是不管怎么说，不管那是我的意识还是神魂，我觉得……兵主大人你之前说得不对。”

顿了几秒，小暖继续补充：“你说我的心思不定，说我的意念乱了，但是我自己观测下来，我的意念没有乱啊……或者说，没有你说的那么乱。”

“看上去很安静，很条理？”蚩尤继续发问，小暖怔了几秒后：“倒也没有太条理吧，但是一定没有混乱！我确定我的心不是乱的……嗯，很难形容，就是一种感觉……”

“神魂离体供你观测，一切感知都会变得模糊不清，”蚩尤声色缓缓，“你形容不出来很正常……准确来讲，你当初心神不宁，意念成乱絮之时，还能够形容出自己的感受，已经让我很惊讶了，再有就是……”

蚩尤迟疑几秒，神色微顿：“你在我之前感知到白夷慕容渡劫完成，这一点让我很是意外。”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好几次。”小暖小声应道，石爷却不由惊讶：“什么？你的结界，她感知得比你快？！”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定下心，让你自行观测自己的神魂……小暖，我知道你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