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错位之差2

知道了女鬼柚子的过往，石爷重重地叹了一声：“你想让那些迫害过你的人，全都付出代价是吗？”

柚子茫然地看着他，周身猩红的怨气萦绕的：“我不那么恨了，我就是不甘心……我们的身上，背负着所有人的善意，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带着这么多的善意，却还要落到这样的下场。”

白夷眼里带着疼惜：“你现在说的，比你在水下说得更详细了些……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他们不喜欢的女人，身上还带着别的因果，连累了你们兄妹？”

“可能性不大，”慕容接过话，“你们在这之前，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吧？”

柚子摇头：“没有……他们说，那个女人是个坏女人，用自己的身体吸引他们，还妄想嫁入豪门……”说着，她又低下了头，“我只知道一点点她的事情，我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来卖去，没吃过一顿饱饭，第一次吃饱就是因为有个有钱人看上了她，然后……”

“她做的事情，在正常人看来很恶劣吧，可是我却说不出她的恶劣。”

“……或者，我心里其实是不觉得她是恶劣的。”

说着，那小女鬼似乎又有些激动，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所有人：“你们呢？你们怎么看她，你们怎么……怎么看我？我不觉得她错，她只是被斩断了手脚，压在了一方暗无天日的深井之下，偶尔咬住了一根藤蔓，她便紧紧地咬住它，希望它能把自己带出那个黑漆漆的世界……我没什么三观，就像那些人说的，我们这些从污泥里爬出来的贱民，哪里有什么高贵的道德呢？能活下去都是不错了……”

“别这么说！”石爷打断了她，脸色很是严肃，“他们这么说，是为了洗干净自己杀过人的事实而已，你自己要是也这么自轻自贱的，我们可就帮错了人了！”

柚子听了这话，眼里陡然升起一点亮光，可随即又是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您不觉得我也很卑劣吗？我在共情那个坏女人，我觉得她的坏情有可原，我还……”

“你的比喻打得不错。”赵吏这么说着，随即打了个响指，瞧见女鬼看过来，他身子向后一倒，“我是个修行者，我的气息对你这样的小鬼是个伤害，而且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吧，控制力就不太……所以我得离你远点，别误会。”

“不过你的那个比方，我挺赞成的。任何人都没有能力选择自己的出身，这跟道德无关，多得是挣扎在底层身不由己的人，谁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好一点，你愿意去传递善意，至于他们说的那个坏女人……那个女人坏在哪儿了？我是真没觉得她坏在哪儿啊……”

赵吏说着，摊手道：“说人家想要破坏他们的感情，介入他们的生活，这不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吗？什么时候，杀人犯和包庇犯的一面之词，也能够给事情定性了？”

“我讨厌那种谁弱谁就有理的说辞，同样的，我也讨厌那种谁有权有势谁就给一切定性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