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举足轻重3

沙发上，白夷与慕容将水域女鬼柚子夹在中间，另一边坐着的正是石爷，赵吏混不吝地靠在石爷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冬青看着这情形，干脆自己也不坐了，往赵吏身上一靠。

石爷率先开口：“小姑娘，你叫柚子？”

“嗯，”女鬼柚子点头，“小的时候跟着哥哥到处打工，帮人家搬货送货，很多摊位老板都认得我们……一个卖水果的阿婆时不时会给我们水果吃，我最喜欢柚子，所以哥哥就叫我柚子了。”

冬青听了之后皱眉问道：“那你从前都没有名字吗？”

女鬼柚子抬头看着他，顿了几秒之后：“他们说你忘记了水底下的事情……之前在水底，我这么说的时候，你也是这么问我的。”

一旁的白夷和慕容脸色平静，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冬青垂眸，却还带着怜悯：“我不是刻意要打断你的话，我只是……”

“我知道的，你是个好人，你不了解我们这些人过得日子，也没什么的。”柚子温柔笑着，眼里并无半点怨怼或者不甘的情绪，“我们兄妹两个遇到过很多好人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帮过我们，但是很多人我都不记得了……或者说，我记得没那么清楚了。”

这么说的时候，她神情似乎带了些怅惘，但也并没有什么歉疚。

“我一开始发现我会忘记一些人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哥哥也很难过……我们过得这么难，就是靠着大家的帮助才活下来，像正常孩子一样念书，考学……我们应该记下那些帮助我们的人！”

冬青又忍不住开口了：“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没必要的！”

柚子歪头笑了笑，她知道冬青要说什么的——在水下的时候，冬青和他的妹妹小暖就跟她说过，没有必要勉强自己一定记住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你只需要记得，你们兄妹受过大家的帮助，将来你们有了能力，就也去帮助别人就好了……不一定非要把每一个细节，每一张面孔都牢牢记住的。”

“伸出援助之手的他们，本意也是希望你们能过好一点，往远了讲……更多的也是希望每个人的善意都被扩大，再延续下去。”

“需要被记住的应该是帮助，需要延续下去的，是善良……”冬青认真诚恳地说着，白夷和慕容神色淡淡，似乎有点点头的意思，“而具体的细节，能记住当然，实在没有太大的精力记清楚，确实不用太勉强的。”

女鬼柚子认真地点头：“嗯，你说的很对。”

你们兄妹俩说得很对。

小暖并没有出现，柚子自己也理解，毕竟在水下的时候，她身上忽然发生那么奇怪的事情……不过她没来得及多想，白夷就戳了戳她：“继续吧。”

“哦……”女鬼小暖应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冬青忘记了很多事，那小暖呢？她是不是也需要……”

慕容接话：“她不需要，她身边有大神。”这话音一落，赵吏也故作高深：“……我的这个大胆的猜测，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