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祸福皆来6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若非为了这八个字，她何至于此？

赵吏拧紧了眉头：“您不如直接说，这是凡人的劫数。”

身为凡人，心软是本能，想要救人也是本能——许多人在自身不足的情况下看到别人有难都忍不住心软，想要伸手帮一把，更何况这种自身有一定倚仗的善良小兄妹。

他太了解冬青了，如今的小暖，可不就是个性转版的冬青嘛。

蚩尤不置可否，赵吏一皱眉，转身过去倒在了床上，一副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我带回来的那个……能够得着用用看嘛？”

“你想让它现在被用得着？”蚩尤不答反问，赵吏摇头，呵呵笑道：“这不得您说了算嘛……”说着，他转头望向了床头柜，那个瓶子原封不动地放置着。而窗边的蚩尤身形一顿，声色漠然：“你是真动了念头了？”

赵吏翻身起来，恭敬地站在了蚩尤面前：“兵主大人，还请明示！”

“那个东西养着吧，下次用得着。”蚩尤应声道，随即抬头与赵吏对视，赵吏这才看到蚩尤睁着的眼中，红光隐隐。

水下的小暖周身被红光包裹着，那团怨气形成的人形则是被她紧紧抱住，小姑娘周身之气凶悍，说出的话却是温柔：“你不要慌，也不要怕，我会尽我所能……我们所有人都会尽自己所能帮你的，我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帮你，我就不可能半途而废。”

那团怨气的声音比之之前已经有了几分力量，是个女性的声音：“……帮一个厉鬼，你居然要帮一个厉鬼……”话虽如此说，但是她自己也感觉得到，这个抱住她的小姑娘周身的戾气，比身为厉鬼的她要重的多！

她的戾气，滋养了身为厉鬼的怨灵。

白夷眼中惊恐却无法靠近，她嘴唇颤抖，喃喃低声：“蚩尤……蚩尤……”

慕容扶住她和冬青，神色凝重：“蚩尤说过，出了什么问题，他都能担得住！”

冬青看着白夷眼里惊恐，他也猜出事情不太简单，但是他如今使不上力——或者说，他自己并不知如何才能灵活运用眼中的力量。

“小暖不会有事吧，她不会有什么事吧……”眼前这景象，怎么看怎么都是蚩尤的戾气在被损耗，那被戾气包裹其中的小暖，她不应该有事才对……

冬青自己也被鲛王的眼睛裹挟过，他的感觉加上他的推测理解，此刻的小暖若是有什么危险，对她而言最直接的伤害应该是蚩尤的兵主之力太过磅礴，她一个弱女子无力承受——而那个厉鬼攻过去的外力，目前看来根本触及不到小暖。

更重要更直观的原因是：他的妹妹小暖，紧紧抱住那个勉强有个人形的厉鬼，语气温柔与寻常无异，除了眼中的猩红异样，再无其他不对的地方。

白夷眼中的担忧并不掩去，她便转过头来直直望着冬青，似乎有些哀伤意味：“冬青，你相信我吗？”

冬青有些疑惑了，白夷紧接着回过头去继续看着小暖，声音淡淡：“……有蚩尤在，没有谁能伤得到小暖，但是蚩尤他自己的力量……”

“我知道，我知道小暖经受的……”

“我从来没有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一点都没有！”

白夷语气凝重，眼中带着明显的忧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