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深夜夺子的惨案发成了半月有余。
顾侧妃的院子里日日都有王爷的关顾,热闹的不成的样子。
对比都好长荒草的柳侍妾院子,简直一个天上地下。
王爷对谁好,对谁不好,底下做下人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更何况此事一出,下人们都当柳侍妾不过是给顾侧妃养着,做保胎的药引子就是了。
叶壑熙心里一直记挂着柳夭夭。
但又想到那天夜里做过的那些事,他去看望的步伐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没想到,他心里念着的那个人儿,自己来找他了。
柳夭夭裹着一层素衣,唇角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看到叶壑熙,照例屈膝请安。
难得的,他抬手制止了。
“你身子虚弱,不用行这些虚礼了。”
让人搬来软凳奉上热茶。
“王爷,今日我来有一事相求,望王爷能够准许。”
她低着头露出雪白的天鹅颈。
别说一事了,现在有一百件事情摆在他面前,叶壑熙也愿意答应。
“这是我写的休书,已经写了我的名字,烦请王爷也写上,我自愿请王爷休了我,放我回归江湖。”
叶壑熙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他捏起薄薄的纸张,上面一笔一划怎么看都觉得碍眼的很。
“本王不会答应。”
他将这张纸撕了个干净。
柳夭夭似乎早有准备,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来,一模一样的休书。
“王爷曾拒绝我离府,是因为我怀有身孕,您不忍他随我颠沛流离,如今他也没了,还望王爷放我离开,给我一条生路。”
她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明明是初夏的季节,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柳夭夭的心早就随那个孩子的死,破灭的干干净净。
“生路?怎么你在本王的府上,就不能活了?”
叶壑熙阴阳怪调的来了一句。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捏住她下巴,逼迫她仰视自己。
“本王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送休书,这份特殊的礼物本王收下了。”
叶壑熙将休书叠好,好生收了起来。
“谢王爷。”
柳夭夭以为他是愿意放她走的,然下一句话又把她打回了原形。
“你可以离府,但是离府后柳家的安全,本王就保证不了了,最近见了杀生太多,也不想大开杀戒的,你说是不是。”
她身子如坠冰窖一样,抬起眸子望着他。
那里有叶壑熙读不懂的复杂,绝望恨意无助,他不敢再看下去。
“那就如你所愿不,本王即刻废你为庶人,去留你随便。”
叶壑熙转身回到屋子里,将门重重的关上,宣泄着主人的不满。
他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柳夭夭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不肯放她走呢。
明明是厌恶她,不喜欢她的。
失魂落魄的组回了自己的院里。
她被废为庶人的消息,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王府。
顾梓月高兴了好一阵子,自以为王爷对那个贱人算是放下了。
洋洋自得的照了会菱花镜,问身边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