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光影之下·四》

“我今天吃饭的时候，遇到郑直了，他什么都告诉我了，秦皎不是你的表妹，对吧？”

秦皎就是杳孤光的伤口吧，既然要伤害，那就互相伤害，撒盐是陈沉最拿手的事情。

提到秦皎杳孤光移开目光，一脸不耐烦，“不是亲表妹又怎么样？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就像亲妹妹那样。”

这种借口让陈沉恶心，“妹妹？那你给我说，那个哥哥会喜欢妹妹？还瞒着我去参加她的婚礼！！杳孤光！你告诉我啊！！”陈沉越说越大声，仿佛要把心脏吼出来。

杳孤光也不甘示弱，怒吼道：“我和你在一起了，就不能去前任的婚礼了吗？！”

“前任？”陈沉艰难开口，“原来，你和她之前是这种关系。那我算什么？我的这几年又算什么？我对你的感情又算什么？”

陈沉吼完，一行泪径直留下。

杳孤光愣了，“你，郑直没告诉你？”

“郑直是想告诉我的，可是我说，我相信你。事情你会告诉我。”

“陈沉……”

“杳孤光，”陈沉打断杳孤光的说话，自顾自是，“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的情绪这么多呢？你知道我看到你伴郎的照片笑得多开心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从来没见过，你笑得这么好看过。”

“陈沉……”杳孤光感觉自己得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沉看着杳孤光的脸，嗤笑出来，“杳孤光，你看，你想安慰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对吧？”

脸上还有泪痕，一滴泪还顺这脸颊滴落，脸上却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杳孤光从没看到这个样子的陈沉，每次看到他，都是满脸笑意，他不太能够适应看到一个悲伤的陈沉。

他猛地用力把陈沉扯到自己怀里，用力抱紧他，“陈沉，别哭了。”

“杳孤光，我从前总是想着，你不善言辞，我要多说说话，多逗逗你，让你开心，可是，我忘了，你的论文、你的面试，哪一个环节，不是要你去阐述。你不是不善言辞，只是对我，你无话可说。”

杳孤光感到此刻，他身处一个巨大沙漏中，他越是用力，沙就越是流失得越快。

“无力回天”这个词，从他脑海中蹦出来，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得无力感，这使他感到心慌，他不知道怎样应对这种事情得发生。

他只好紧紧抱住陈沉。

“孤光，先回家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陈沉用力得推开杳孤光，转身去按电梯。

杳孤光看着陈沉的背影，光打在他的身上，斑驳的影子印在墙上。陈沉就像一个瘪气球，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现在又恢复正常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杳孤光含住要进电梯的陈沉，“陈沉！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