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郭府闹翻了天,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派人赶到了京都府,将状纸直接递给了吏部侍郎兼京都府尹梅执礼,痛诉昨夜惨剧,誓要将那些范府杂种治上重罪,更不能放过那个胆大包天,敢在京都当街行凶的范氏私生子,如果连他也治不了,这堂堂尚书的脸面往哪儿搁去
当晚范闲和林以昭重新回到了醉仙楼,先前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出去“运动”了一番,确实有点累了,林以昭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房间是她在醉仙楼专属的
范闲你干嘛去?
林以昭睡觉啊
范闲你还回去!不行,多不像话,走,和我一起
林以昭啊?
范闲不会以为她要继续回去和那些男面首一起睡觉吧
林以昭你凭什么阻止我,这是我的人身自由,女人嘛
他突然上前,范闲个子极高,她整个人都拢在他的阴影之下,少年微微俯身,凑近在她耳畔道。这动作也暖昧,她抬眼,那张俊俏的脸蛋就在自己面前,而唇角微微勾起,便给他的笑容增添了几分洞悉一切的邪气
他们第一次挨得这么近,她一抬头,唇就能碰到他下巴
林以昭我花了钱的
范闲这个钱不能给我赚吗
林以昭范大少爷专业对口吗
范闲是你的话就对口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让她紧紧地贴向自己。由浅入深,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安静的空间让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
屋里燃了一夜红烛,昏黄的光线晕散在卧室内,影影绰绰照出两道紧紧纠缠的人影
范闲醒后看着这姑娘的如花睡容,哪里忍耐的住,抱在怀里好生温存了一阵
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幸运的事了
二人离开花舫的时候,其实天还没有完全亮,世子还在房中抱着袁梦姑娘睡觉,所以范闲并没有打招呼。他之所以急着离开,是因为自己刚来京都不久,总不方便在外宿娼,就算他们是正经赐婚的未婚夫妻,更何况,估计郭家应该马上就要闹起来了,所以他准备回范府去看戏
司理理你猜错了
司理理给钱
金娘子愿赌服输
从昨夜范闲包场开始两人就打赌,这个范闲的人品行不行了
金娘子要是他真想和你做什么你怎么办
司理理他若真做对不起郡主的事,我先腌了他
金娘子英雄所见略同
轿至范府角门,一主三仆四个人鬼鬼祟票地喊开门,溜了进去,还吩咐开门的护卫不准声张,那护卫一看是藤大和澹州来的少爷,哪敢多事,自己又回去睡了
云为衫小姐
林以昭嗯,怎么醒这么早
云为衫小姐没回来,阿云……
林以昭无事,我这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云为衫小姐……
林以昭嗯?还有事啊?去休息吧,今天给你告假
她分明笑着,却让云为衫有种莫名的感觉
两人各回各家补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这天早上,京都府尹梅执礼正在书房里犯困,不料却听到一阵急过一阵的鼓声,不由好生恼怒,心想是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耽搁老爷我的清休,但朝廷规矩在此,他也不敢怠慢,上了公堂,一阵喊威声后,师爷将状子递了上来
梅执礼一见这状纸,心里便是一抖,这告人的,与被告的,都不是寻常人物。原告是礼部尚书郭攸之的独子,如今的宫中编撰,薄有才名的郭保坤,被告是户部侍郎范建家的范闲。告的是昨夜范闲拦路行凶,寻衅生事,当街殴打朝延命官
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郡主府
林以昭我猜梅执礼要退却了
云为衫小姐猜的不错
看见状纸上的这两个姓,梅执礼便有了退意。如今朝中分成两派,一派拥立太子,另有一派不显山不露水,却隐隐以二皇子为首。这礼部尚书郭攸之,当年做过太子的老师,自然是太子那派,而户部侍郎范建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倾向,但向来与靖王府交好,而靖王世子又是人人皆知的二皇子一派
这案子看着简单,但一个不好,只怕便会惹得太子与二皇子一派大相攻讦,想到此处,梅执礼暗中骂着那个不知轻重的范闲
偏偏这个范闲还是皇帝亲点的郡主驸马,这是办起来才叫难上加难
但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梅执礼拖延。他看着状纸眉头一皱,便发了文书去司南伯府拿人,另一面却暗中派人赶紧去户部衙门通知范侍郎
云为衫小姐,要去吗
林以昭去哪?去干嘛,这事和我可没关系,我昨夜又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