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漂亮的眼睛,应该流下幸福的眼泪————

那些细碎的气味涌入花咏的鼻尖
不张扬却极具穿透力,不飘不浮,自带安抚作用,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定感,像冬日暖阳
江一野身上的檀香是清冷的,冷淡的
然而此刻,檀香中沁入了鼠尾草,冷香里泛着丝丝暖意,仿佛掺入了一缕微醺的甜味,竟有些醉人
虽不缠绵,自有动人之处
可此刻这股味道正在安抚另一个omega,正在与另一个omega的气味相融
花咏身侧紧握的拳头攥的发白微颤,他心里清楚高途与江一野本来是两条平行线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如果不是那场意外
花咏咬紧后槽牙,原本自己下的药,结果变成了高途
他忽然又松开了手,不过没关系,不管谁都一样,对不起,高途
江一野下巴轻轻抵着高途的发顶,怀中的人单薄而瘦小,窄窄的肩膀一只手臂就能环住
声音也小,整个人蜷缩在江一野怀中。要不是抱着他,都听不见他的哭声
江一野默默地站着,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背
高途的眼泪更加控制不住了,他紧紧抓着江一野的衣服,心里难受极了
他原本也没想过要哭
可当江一野将他揽入怀中的那一刻,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竟情不自禁地落下
心中的苦涩如潮水般涌出
之前因为舍不得放弃,所以宁愿撒谎,靠毫无节制的注射抑制剂来维持beta的身份,来维持这虚假的友情
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
高途从江一野怀里离开,眼睑上还残留着泪,他呆呆地看着江一野胸口上那一块被自己泪水弄湿的痕迹,顿时觉得尴尬,他不敢看江一野,垂眼看着地上
高途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江一野看着他满脸的湿痕,眼眶和鼻头都哭红了,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垂着眼,睫毛微微颤动,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从眼眶里落下去
江一野心里一动,想要伸手把他的眼泪抹掉
但高途提前一步把它擦去了
江一野不要说对不起,只是湿了,一会儿就干了,就算脏了也可以洗
高途闻言,依旧垂着头,但肩膀明显放松了一些。
穿过长长的走廊,庭院中伫立着一座修缮得极为精致的凉亭。此刻,凉亭里正端坐着一位气质温婉、举止娴雅的夫人,她便是江宴臣的母亲——崔闻莺
“孟臣,坐下吧。”崔闻莺的声音轻柔而温和。 江宴臣微微颔首,随后在母亲身旁落座。
崔闻莺抬手之间,将一杯清茶轻轻放在儿子面前。“一野现在还待在江沪吗?”
江宴臣是的,妈妈
“他在江沪做什么?”
母亲看着他,江宴臣表情平静,缓缓开口
江宴臣他有几个朋友在江沪,就想着江沪玩段时间
说完他低头抿了一口茶
崔闻莺略带忧虑地叹了口气,“你弟弟从小就被家人捧在手心宠着,他喜欢的,只要是正确的,我们都一贯支持他。只不过有些事情,他还缺乏处理的经验。”她的目光看向眼前成熟稳重的长子,“身为兄长,你要懂得引导他才是。”
江宴臣点了下头
江宴臣我会的
“宴臣,你是江家长子,没有孩子是不行的,已经两年了。”
江宴臣我知道了
他手中握着茶盏,看似悠然,嘴角带着轻笑地回答问题,可他指尖的抖动却轻微到不自然
江宴臣江家长子,从出生按照江家继承人培养,他温润如玉,清风明月,是皎皎明月
受家族规矩束缚,他不敢逾越,事事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