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阿母自罚

不一会儿青苁便取来了刑杖并带着武婢。

  “你们都下去吧，这儿只留两人，今日之事不可对旁人提起，这是军令”萧元漪说。

  “是”武婢回答，随后其他武婢通通走了，屋内只留了两名武婢，手里拿着刑杖。

  “莲房，你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否则唯你是问”

  程少商心想，阿母可真虚伪呀，还要悄悄地打死自己，自己落个好名声，也罢，今日阿母定是铁了心要打死自己。于是起身打算趴在刑凳上。

  萧元漪大喊“程少商，你去旁边坐着，今日你便好好看着”

  程少商一脸疑惑？看什么？

  只见阿母走过来趴在刑凳上“程少商，阿母知上次打了你是我不对，也知这十五年亏欠你太多太多，今日阿母便通通还给你，希望你可以接受阿母”萧元漪满脸愧疚的看着程少商说。

        “上次我打了你十四杖，今日先把这十四杖还你，来人，只管打，不许寻私留情”

  “女君”青苁红着眼睛说。

  “打，这是军令”萧元漪说。

  程少商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木然地站在旁边，阿母要将这十四杖还我，可这十四杖也没有很疼，我上次第二天便不疼了，阿母如此逼自己当真是可恨，程少商也心灰意冷不去阻止，横竖自己今日也会被打死，既然如此，阿母想自罚便罚吧。真是可笑，这十四杖怎可弥补我这十五年受的苦。

  *****……十杖已打在萧元漪身后。萧元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着，咬着牙坚持着。

  程少商心想，至于这么疼吗？阿母可是身经百战的女将军，上次为救自己挨的刀伤也不见如此疼，阿母可真会装。说着便对自己的阿母更恨了起来，丝毫没有心疼。

  ****，十四杖已打完。

  青苁连忙去扶“女君，我这就扶你回房上药”

  萧元漪又趴了一会儿，说“无碍”然后便看着程少商说“刚刚十四杖是还给你的，阿母对你这十五年的亏欠无法偿还，但阿母希望可以令你心里舒服些”

  “来人，再打三十杖，一杖都不能少”萧元漪说。

  “女君，不能打了，再打三十杖会出人命的”青苁着急地说。

  程少商此时也有些慌，自己并不想看到阿母如此，刚刚十四杖只是皮外伤，睡一觉便不疼了，可再打三十杖，阿母应该会很疼的，自己终究是不愿意看到阿母受伤的。可回想自己这十五年，心里也当真是疼。

  “只管打，我无碍”萧元漪说。

  “**”只两下，只见萧元漪身后衣服上见了血。萧元漪也有些扛不住了，嘶了一声。

  怎么上次自己挨了十四杖一点事儿没有，阿母此刻挨了十六下便皮开肉绽。“住手，住手，怎么一共只打了十六下便出血了，这是你们的女将军，你们怎可如此借机报复下狠手，都不许打了”程少商说。说着便走到了阿母身旁，张开手阻挡着武婢，看到阿母伤口出血了，程少商这才意识到了阿母此刻有多疼，刚才对阿母的怨恨也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满眼的自责与担心。

  “我说过了，三十杖一杖都不能少，这是军令，你们真的要违反军令吗？少商，我知对不起你，如今便还给你，望你可以接受我这个不称职的阿母。青苁，过来拉住女公子”萧元漪忍着疼说。

  “打”*****，五杖落下，萧元漪低下了头，脸贴在刑凳上。

  青苁奋力地拉住程少商，程少商声嘶力竭地大哭大喊着“住手，快住手啊，阿母，嫋嫋错了，阿母，你快让她们住手呀，嫋嫋接受你，从今以后嫋嫋再也不怨你了，阿母，你让她们住手。”这三十杖如今只打了七杖阿母便倒下了，刚刚阿母生气还吐了一口血，阿母如今怎受得住这般惩罚。程少商满脸泪水，拼命地朝着阿母的方向挣扎。

  ****，又四杖落下，伤口鲜血直流，萧元漪昏死了过去。青苁见状也心疼不已，可将军有令，军令大过天，现如今这三十杖还剩十九杖，这可如何是好。

  ***又三杖落下，程少商见趴着的萧元漪没有了反应，便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恰巧此刻青苁正在思考该如何是好，注意力也不集中，程少商挣脱了青苁。

  程少商一下扑在了萧元漪的伤口上，青苁反应过来便去拉她，但已经迟了。武婢此刻的第十五杖已经落下了，来不及收回了。第十五下重重的打在了程少商的肩膀及背上。程少商被打倒在地，可还是努力的爬起来压在萧元漪身上，护住萧元漪。武婢见状也停手了，青苁也大喊了一句别打了，违反军令就由我来承担，别打了。

  青苁急忙去扶程少商。“青姨，别管我，我这儿有莲房，快，快抱阿母回房，快去请医士来”又对着两名武婢说“你们的女将军不会怪罪你们的，有事儿我来抗，放心，快在前面开路，送你们女将军回房，万不可让旁人瞧见了你们女将军这般，去找你们军营里最好的女军医来，今日之事必须保密，让你们的军医也要务必保密，快去吧。”程少商趴在地上，艰难地说着。

  九骓堂的门打开，两名武婢在前开路，青苁抱着萧元漪紧随其后。莲房见程少商满脸眼泪，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赶紧跑了过来“女公子，没事儿吧”。莲房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今日挨打的不是她家女公子，而是女君。

  “莲房，我是不是错了，我怎可让阿母给我赔罪，我当真是不孝啊”说着便要起来，扯到了肩上的伤“莲房呀，我刚替阿母挨了一杖，这一杖为何如此之疼，我当真是受不住，阿母挨了那么多杖，都疼晕了过去，快扶我去看看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