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河边。
红蓝闪烁的警灯昭示着夜晚的不平静,涌动的人潮被控制在警戒线之外。
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颇有一副拍剧的意味。
孟德海扫视一圈,低头和下属说了些什么。
随即便开始扯着嗓子大声道:
“安欣!安欣!”
……
无人应答
另一边,
黎千栖抱着肩膀看着安欣把头背对着孟德海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哟,听见没?孟局喊你呢,安……”
“呜呜呜……!”
拉着嗓子说话的黎千栖很快就被安欣制裁了。他迅速用手捂住了黎千栖的嘴巴并且朝四周望了望。
“小点声!被曹孟德听见就完了!”
“呜呜呜(你倒是先放开我啊!)”
安欣并没有能够领会黎千栖的意思,不过很快他就被放开了。
因为李响过去救场了。
“报告!安欣正在疏散群众,我跟他一组,您有什么指示?”
黎千栖在远处望着他,看着他利落的样子,像一棵青松,坚韧而又挺拔。
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他知道,安欣不想去,是因为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靠后台的。
可李响不一样,他需要这个机会。
他是穷山恶水里长出来的青松,可他到死都不得心安,他到死都留有遗憾。
可他不想让这颗青松被砍断,慢慢枯死,被人遗弃。
他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
……
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黎千栖看着面前两个同样刚醒来的醉鬼同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对着黎千栖幽怨的目光,三人面面相觑。
时间回到六小时前。
为了庆祝李响被孟局看好,且慰藉他下河捞的辛苦,安欣表示要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番。
然后通过外卖订的啤酒小龙虾花甲,连带两个大男人一齐出现了黎千栖家门口。
黎千栖:……
所以为什么要把地点定在他家?
李响觉得贸然闯进别人家不太好意思,还另外多提了点水果。
安欣就没那么拘束了,东西往桌上一放,扯着嗓子问正在厨房的黎千栖拖鞋在哪儿
很好,拳头硬了。
“鞋柜左列第二格两双,自己拿!”
说起来,他和安欣认识得其实比李响要早。
当年在警校的时候,黎千栖因为体能太弱,常年排在倒数。很巧的,正处于不爽状态的安欣瞅见了,顺口嘲讽了一句。
正巧站在他身后的黎千栖:
死亡凝视
最后,两个小学鸡打成一团,被罚站在烈日下大眼瞪小眼。
酒过三巡,
李响酒量不好,他喝醉的样子很乖,不吵也不闹,就静静地靠在沙发上。
而黎千栖还在被安欣拉着灌酒,他还没醉,但安欣明显已经上头了
还说什么想吃肠粉,不想写检讨,中间好像还混进去个曹孟德。
再后来他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瓶酒,硬要让黎千栖喝。
黎千栖揉了揉太阳穴,刚想拒绝,
然后就和安欣亮晶晶的眼睛对上了。
他好像看到一只大型犬在向自己摇尾巴。
黎千栖:……
就,就最后一杯。
这是黎千栖在倒下之前想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