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又发什么呆呢？”

自从过了那日，程明玥和路砚煦的相处有些拘谨了起来，一个想道歉，一个不愿听

程明玥用手指轻敲桌面，修剪圆润的指甲与桌面击着掌，发出的声音吵醒了出神的路砚煦，他看了看发着呆的程明玥，又看了看无意识敲击桌面的她的手指，到底还是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率先说出了口

“没，就突然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程明玥手臂微弯，将头慢慢的埋了下去，她顿了顿心神，沉闷又怀念的声音传入了路砚煦的耳朵，他忽然有些意外，那回忆太久远，他都忘记了

下意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嘴巴闭闭合合，依旧吐不出只言片语，路砚煦有些恼怒的拍拍自己的脑袋，想出口的话却被一个人的到来阻挠了

“明玥，一起走走？”

是裴南栀，少女的心神有些不安，眉目间带着的忧愁刺痛了程明玥的眼，她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开口后抿紧的唇逼得咽了回去，她有多久没见到这样的裴南栀了，有三年了吧

她跟上裴南栀轻缓的，没有声音的脚步，徒留路砚煦坐在桌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一场出乎意料的戏码即将展现在眼前

“明玥，我……”

坐在长椅上，裴南栀攥紧了程明玥的衣袖，修长白皙的手有些青筋暴起，可她似乎未有所觉，只是说了三字后便沉默不语，可程明玥明显的感觉到，对方身上似乎有着惊喜与哀伤两种情绪，交相辉映，相互矛盾

“我，好像看见昭熙了……”

出口的话让程明玥拍着裴南栀手的动作一顿，她的瞳孔逐渐放大，脸上复杂又崩溃的神色映入裴南栀眼帘，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南栀，你知道的，这种话不好玩”

出口的声音已有些哽咽，程明玥将手攥成一个拳头，细碎的血珠掉在校服裤上，晕成一朵漂亮的血花，可她一无所觉，只是看着沉默不语的裴南栀暗自压下情绪

终是上课铃声打破了她们之间的沉默，程明玥拉着呆坐在椅上沉默不语的裴南栀走在路上，心里却渐渐不安起来，她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

“很高兴认识各位，我是季南嘉”

熟悉的开场白，程明玥与裴南栀几乎是在他的话落地的时候就迅速抬头看向讲台上被老师带来的男子，竟与她们所识之人有三四分相似

“穆昭熙？”

角落里，一名男子看着台上的男子下意识的皱眉，出口的声音很轻，只有旁边的同桌听见了少许的气音

“怎么了，行简？”

问话的人面色有些担心，他的面容很是俊朗，不用细想也知道长大后会是如何好看，可此时的他眉眼里是担心，温和的眸子与旁边之人对视，他一时有些无言

“没，就是看错了”

摇摇头，言行简看了看被老师安排在裴南栀前面的季南嘉，不知是不是他太过敏感，他总觉得季南嘉与某人很像

〔是无意还是故意呢？〕

这样想着，言行简的眸子暗了暗，而一旁的严淮之则目睹了他所有的举动，他沉默的看了看季南嘉，又看了看旁边的言行简，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路砚煦听着课，总觉得这节课似乎有什么不一样，气氛似乎有些怪怪的，他没有意识到的是，似乎除了他以外，他所熟识的人似乎都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