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青...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纳兰青椒(傅恒福晋)纳兰氏指尖轻轻揉着小燕子发间碎绒,声音又软了几分:“燕儿且哭,哭透了心里才松快。你怕扰着老祖宗、怕烦着令主子与圣上,可从前吾等不知你原是富察家的曦月,自你以还珠格格身份入宫,富察全族便已是你坚实靠山。便是先前在民间,吾等也多听过你的事——性子爽朗,虽不拘规矩,心却最是良善,总为百姓抱不平、替他们出头。吾等只盼着你能像从前那般,不必被宫里规矩缚着,能痛痛快快说几句心里话。”
富察老夫人旁侧富察老夫人倚着晴儿,见小燕子恸哭不止、肩头频颤,老眼瞬时盈泪,以帕拭面,帕角尽湿,口中低叹不绝:“吾之曦月,何辜受此多般苦楚!”
晴儿侍立其侧,指紧攥帕,泪珠沿颊滚落,望小燕子时满眼疼惜,恐上前扰其心绪,只默然垂泪相陪。
福康安立於一旁,指节攥至泛白,视小燕子背影,满心皆是愧疚。其暗自忖度:“皆吾之过,近日常未能妥护表妹。昔年若非歹人窃你而去,你何至受此磨难?前时在京闻还珠格格事,若即刻入宫探视,早该辨你为富察血脉,亦不会令你在宫中日日憋闷,无处诉衷肠!”
福康安立於一旁,指节攥至泛白,视小燕子背影,满心皆是愧疚。其暗自忖度:“皆吾之过!近日常未能妥护表妹,昔年若非歹人窃你而去,你何至受此磨难?前时在京闻还珠格格事,若即刻入宫探视,早该辨你为富察血脉——既不会教五阿哥生母辱你为孤儿、斥你无教养、唤你野丫头,更不会令你错嫁於他;那胸闷胸痛、心悸气短之疾,亦不会缠上你。便是那夏氏,昔称闺蜜,却借你谋利、得偿后弃你而去,转与五阿哥妾侍知画结好,这般委屈,你也不必受。你素来怕扰着旧人、惊着太后,才将衷肠尽藏,若吾早识得你,何至如此!”
巴特尔亦沉立於侧,眉峰紧蹙,心内满是自责。其心念:“吾为你未婚夫,竟未能护你周全!那年你五岁失却,若彼时吾即动蒙古部之力寻访,必早寻得你——既不会教你识得那夏氏,更不会让你随她入围场,遭五阿哥箭矢所伤,险些以刺客之名殒命;亦不会教你错将友情作爱慕,在夏氏撺掇下应了与五阿哥之事,受其母羞辱。如今你连心腹之言皆无处可吐,皆吾之过也!”
漱雨宫内,暖阁烛火微摇。纳兰氏将燕儿紧紧揽在怀中,手臂轻环其背缓缓摩挲,另一只手顺着燕儿的发丝轻轻抚摸,指腹偶尔蹭过她颊边未干的泪珠,全程未发一语,只以动作将暖意裹住怀中之人。阶下宫女垂首侍立,帕子按在眼角,泪珠却仍顺着腮边滑落,不敢出声惊扰。
窗外竹影轻晃,忽闻廊下步履轻顿,原是乾隆携令贵妃、和敬公主,身后还跟着那拉氏皇后立在门外。侍卫欲通报,乾隆却抬手阻住,只隔窗望着屋内相拥的身影,眉峰紧蹙,指节无意识攥紧了腰间玉珮;那拉氏皇后亦凝眸望着燕儿颤抖的肩头,指尖轻轻捻着袖口绣线,眸中满是怜惜;和敬公主掏出手帕按在眼尾,令贵妃垂眸轻叹,指尖掐着绢帕一角,目光始终落在燕儿身上。
屋内寂静间,燕儿肩头的颤抖渐缓,纳兰氏正欲抬手再替她理理鬓发,忽闻门外乾隆轻咳一声——原是见燕儿哭声歇了,才示意众人进门。木门被轻轻推开,乾隆率先迈步而入,那拉氏皇后与令贵妃、和敬公主紧随其后,靴底踏过青砖的声响极轻。
阶下宫女瞥见圣驾,忙屈膝欲行跪拜礼,乾隆却以眼神示意止之。纳兰氏与富察老夫人亦敛衽欲拜,乾隆抬手挥袖,阻其行礼之势,神色温和无半分君臣隔阂。
太上皇弘历乾隆目视二人,语声恳切:“富察老夫人、傅恒福晋,无外人在场不必拘此虚礼。吾等本是一家,汝等乃吾爱妻孝贤皇后亲族,富察氏男儿更是吾倚重臂膀,何须多礼?”
那拉氏皇后移步至富察老夫人身侧,神色温和,语气温缓如春日融雪,无半分后位威严之距。
淑雅(继后辉发那拉)那拉氏皇后颔首附和,语气恳切:“然也,富察老夫人。您乃孝贤姐姐之母,府上男儿更是圣上倚重之臣。每逢战事,富察氏子弟皆先请命出征,为圣上分忧、为社稷效力,此等功绩,圣上与吾皆记在心。今无外客,何须拘于虚礼?”
富察老夫人富察老夫人闻皇后之言,忙欠身颔首,目光扫过身侧纳兰氏,又望向乾隆,语声带着几分感慨:“圣上与皇后主子这般体恤,奴才与福晋感念在心。吾富察氏蒙圣上恩宠,自当为社稷尽忠,不敢有半分懈怠。”
富察老夫人富察老夫人闻皇后之言,忙欠身颔首,目光先扫过身侧纳兰氏,复望向乾隆,语声里浸着几分感慨:“圣上与皇后主子这般体恤,奴才与儿媳青淑感念在心。吾富察氏蒙圣上恩宠,自当为社稷尽忠,不敢有半分懈怠。今奴才愿剖心直言——燕儿乃吾富察曦月一事,奴才与众人才知晓。原想将她接回富察府,因宫中规矩森严,而燕儿素喜自由、不耐礼仪束缚,回府必能更舒心。只是暂未敢向圣上请命,缘由有二:其一,燕儿对奴才等尚无记忆,若强行接回府中,于她而言难免生分,难寻自在;如今除了宫外大杂院、会宾楼,能让她觉出亲长疼爱的,便只有圣上与令主子;其二,从前傅恒常提及还珠格格诸事,知她入宫五年,圣上对她的偏爱呵护,更胜亲女。燕儿如今是还珠格格,亦是吾富察曦月,奴才与富察氏不敢忘圣上昔年对曦月的慈爱,更记着圣上此刻对还珠格格的疼惜。是以奴才断不敢提接她回府之请,只谢圣上、皇后主子与令主子,始终对燕儿这般上心。
纳兰青椒(傅恒福晋)纳兰氏亦随之附和,指尖轻拢袖口:“皇后主子所言极是,往后有圣上与主子照拂,奴才与老夫人定当安心,也盼着燕儿能在宫中舒心度日。”
淑雅(继后辉发那拉)皇后敛衽含温,眸中漾柔色!乾隆抚案浅笑,语气温和:“富察老夫人,何须多礼!纳兰氏,你亦不必拘谨!汝夫傅恒,吾自幼带在身边抚育,视若亲子,与胞弟无别!吾与孝贤大婚之时,傅恒尚是七岁稚童,居于重华宫,日夜伴吾身侧!且汝乃吾爱妃舒妃亲姊,此等亲眷情谊,何须客气!”
太上皇弘历话落,富察婆媳敛容颔首,未再多言!乾隆缓步趋至小燕子床前,落座榻沿,温声劝道:“燕儿,莫再啼哭!再哭便成小花猫矣,快让汗阿玛瞧瞧!”
太上皇弘历乾隆缓步进至床畔,屈膝坐于锦褥之侧,指腹轻拭燕儿颊边残泪,语带笑意:“燕儿再哭,可就要成小黄毛丫头了——莫哭,莫哭,你那和敬、和嘉两位姐姐,连她们的姐夫见了,可要笑你。便是你汗阿玛,也要笑的。”
太上皇弘历小燕子闻此,抽噎声稍歇,却一把拽过乾隆曳地的明黄团龙袍袖,将泪痕胡乱蹭在上头,鼻音浓重地嗔道:“汗阿玛最坏了!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姐姐们才不会笑我……她们的姐夫若敢笑,我连姐姐们也一起不理!”言罢,又将脸埋入袍袖,续拭未干的泪珠。
床畔动静乍起,小燕子拽过龙袍拭泪的举动,直教富察老夫人、傅恒之妻纳兰氏、蒙古王子巴特尔与福康安四人惊得心头一震。
富察老夫人端坐椅上,猛地抬手按住心口,枯瘦的指节攥得发白,脸色霎时添了几分苍白,呼吸都滞了半拍;纳兰氏垂眸静立间瞳孔骤缩,帕子在手中绞得死紧,裙摆随身形微颤,满是焦灼无措;巴特尔身形魁梧,此刻却惊得嘴巴微张,粗犷的脸上满是错愕,那双惯见草原风沙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手足无措地看向身旁人;福康安一身劲装立在侧旁,眉峰陡然拧紧,脚下已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见圣上神色未变又硬生生顿住,眸中凝着几分紧张。
富察老夫人定了定神,慌忙扶着椅扶手欠身,急声劝道:“燕儿!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圣上的龙袍,何等金贵庄重,怎好拿来拭泪?不合规矩啊!”
太上皇弘历乾隆见众人神色紧绷,遂抬手抚过小燕子发顶,眸中笑意温煦,朗声道:“诸位何须惊慌?吾等至亲一家,不必拘于虚礼。燕儿乃吾心尖宠,素日拿龙袍拭泪本是常事,吾早惯了这般光景,莫要吓着她。”
淑雅(继后辉发那拉)皇后颔首附和,眉眼含柔:“圣上所言极是。燕儿娇憨率真,圣上疼宠有加,宫里规矩到她这儿,原是要松几分的。”
景姝(魏佳氏皇贵妃)令贵妃亦含笑帮腔,语气亲和:“正是这般。燕儿胆子大,全赖圣上宠出来的,偏圣上就吃她这娇憨劲儿,我们劝也无用,只得顺着。你们放宽心,圣上乐意,便不算逾矩。”
富察氏.曦月(燕子)小燕子往乾隆怀里深深蹭了蹭,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胳膊,鼻尖还带着未散的哭腔,却已透出娇蛮的底气:“所以嘛汗阿玛,你方才要是跟着他们一起吓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还有皇后额捏、令额捏,连两位姐姐和姐夫们也一样,你们谁都不许笑我,要是敢笑,我就十天半个月都不跟你们说话,哼!”说着,她指尖已捻住乾隆龙袍上绣得精致的团龙金线,自顾自绕着纹路玩得兴起,嘴角还挂着浅浅泪痕,模样却得意又娇憨。
富察老夫人富察老夫人趋前叩首,额触金砖,声含涕泪而不失恭谨:“奴才叩谢圣上天恩!隆安自幼教养宫中,蒙圣上指婚爱女和嘉公主;康安襁褓之中,便得圣上亲择十五皇叔之女和硕柔瑜公主为配,公主乃圣上亲堂妹,康安身为孝贤皇后亲侄,按宫规辈分原该唤她一声‘姑姑’,这般旷世恩典,富察氏百死难报!燕儿亦是富察氏血脉,圣上疼惜她实乃念及亡女孝贤皇后之情,奴才铭感五内,然私邸失仪尚可,若于外人面前仍这般无矩,恐遭非议累及其身,反陷她于不利啊!”
太上皇弘历乾隆抬手虚扶,指尖仍轻轻拍着小燕子的发顶,眸中漫开化不开的缱绻与痛惜:“额捏平身。富察氏一门忠烈,玉瑶更是吾此生至痛——皇考在世时,一等公李荣保老大人离世那年,皇考带吾去富察府吊唁,彼时吾十岁,玉瑶九岁,便这般见了第一面。她那时已是名满京城的才女,皇考常拿她的文章让吾等皇子学习,那般聪慧通透、性子开朗,一眼便入了吾的心。燕儿如今的模样,和当年的玉瑶一模一样。只是后来她嫁了吾,入了宫,便被规矩缚住了手脚,再也没了往日的鲜活,这是吾此生最大的遗憾。”
太上皇弘历他抬眼看向富察老夫人,语气添了几分笃定与威严:“至于规矩,当年燕儿进宫封还珠格格时,吾便当众允了她不必拘守宫规,满宫上下无人不知。额捏放心,有吾在,没人敢对她置喙半句。吾宠她,便是想让她守住这份纯粹,不必重蹈玉瑶的覆辙——吾的孩子,吾自会护得她周全。”
富察老夫人富察老夫人听罢,早已老泪纵横,她攥紧手中的素色帕子,伏地再拜:“奴才谢圣上隆恩!圣上对玉瑶的念记、对燕儿的护佑,奴才铭感五内!有圣上这句话,奴才便再无牵挂了!”
说罢,她拭了拭泪,抬头时眸中满是感激与释然,望着乾隆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与奴才女儿初遇时的青涩皇子。
#富察氏.曦月(燕子)小燕子偎于乾隆怀中,蹭之,娇语曰:“汗阿玛~汗阿玛~先应我,再告汝事!”
小燕子仰着小脸,鼻尖微微泛红,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急切的期盼,死死盯着乾隆,就怕他不肯先松口。
小燕子仰着小脸,鼻尖微微泛红,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急切的期盼,死死盯着乾隆,就怕他不肯先松口。
太上皇弘历乾隆抬手抚了抚怀中小燕子的发顶,指尖带着暖意,眸中满是宠溺的笑意,低叹道:“你这丫头,惯会撒娇。罢了,汗阿玛应你便是,快说是什么事。”
#富察氏.曦月(燕子)小燕子立刻支起小脑袋,眼底闪着期待的光,带着浓浓的撒娇味儿急急道:“汗阿玛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我身子早好利索了,在宫里待得太久太无聊,就想出宫!我想大杂院养大我的孙奶奶,想弟弟妹妹,还有柳青哥哥、柳红姐姐,我真的太想他们了!好不好嘛汗阿玛?”
太上皇弘历乾隆眸色一沉,按住她的肩,语气厉而含疼:“不可!前番你为断情几殒性命,身子初愈,怎可再出宫折腾?大杂院诸人,吾自会遣人妥为照看,你且在宫中专心休养,此事休要再提!”
#富察氏.曦月(燕子)小燕子泪盈于睫,往他怀中紧偎,攥着他衣襟哽咽撒娇:“汗阿玛~吾求您了!求您了!允我出宫吧!往日您许我出宫,我除明月彩霞外,连您派的护卫都偷偷避开,如今我必听话!您派多少侍卫都好,便是让大姐、二姐随我同去也可!我只想见孙奶奶、弟妹们,还有柳青哥哥、柳红姐姐,我实在念极了他们!您就允了我吧,汗阿玛~”
太上皇弘历乾隆凝眸望她泪濛濛的模样,终是无奈长叹,指尖抚过她的发顶,语气先软了几分:“你这丫头,偏生会磨吾。罢了,既你这般恳切,又愿听话带人防备,吾便允你。”他眸色一正,沉声道:“明日辰时出宫,明月彩霞随你左右,和敬、和嘉、晴儿伴你同行,她们的侍女亦一同前往。护卫方面,吾令福隆安、巴勒珠尔、巴特尔、福康安四人随行,务必护你周全。此四人皆是吾信重之人,和敬、和嘉与晴儿自会替吾看住你,不许你胡闹。早去早回,不得逗留,更不许再耍小聪明甩开众人,可记牢了?”
龙套立在殿侧的巴勒珠尔与福隆安率先躬身,声线沉稳:“汗阿玛放心,儿臣定当护好燕儿妹妹与诸位公主,绝无半分差池!”
龙套话音刚落,巴特尔与福康安便齐齐躬身接话,语气恭谨而坚定:“圣上放心,奴才二人必悉心护佑诸位公主,寸步不离,绝无半分差池,确保此行安稳!”
太上皇弘历乾隆闻言,颔首沉声道:“好,燕儿与和敬、和嘉、晴儿,便全交予你们了。务必护好她们周全,尤其看好燕儿,不许她肆意胡闹。侍卫也一并带上,不得有误!”
小燕子心里犯起了嘀咕:原以为汗阿玛许我出宫,顶多让大姐、二姐或是晴儿陪着,再带上两位姐夫就够了,怎料竟惊动了这许多人,倒像一家子都要随行似的……为了我出宫费这么大劲,真的需要吗?
#富察氏.曦月(燕子)她拉了拉乾隆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与急切,眼眶还微微泛红:“汗阿玛,女儿真觉得不必这般兴师动众!大杂院里有从小把我养大的孙奶奶,她最疼我,还有弟弟妹妹们,都会好好照看我。柳青、柳红如今开了会宾楼,他们更是把我当亲妹妹护着,采莲姑娘也在那儿,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跟着?带着这么些人去大杂院,倒像是那里出了什么大事似的,多不合适啊!我就是出宫去看看亲人,又不是去办什么要紧事……您就听我一句,少带些人吧?”
太上皇弘历乾隆脸色一沉,语气瞬间严厉起来:“此事绝无更改!你身子尚未痊愈,本就不该出宫。若非知晓你思念大杂院的亲人心切,吾断不会应允。这些人护你周全,一个都不能少!你若不愿,便索性不必出宫了!”
淑雅(继后辉发那拉)皇后上前,轻拍小燕子手背,语气温和却坚定:“燕儿,听话。若非有和敬、和嘉看顾,两位额驸护佑,即便皇上允你出宫,吾也会劝皇上收回成命。看在他们能悉心护你,吾才稍安,汝切不可任性,否则这宫,你便别想出了。”
景姝(魏佳氏皇贵妃)令贵妃亦上前,语气温柔却带着劝诫的恳切:“皇上与皇后姐姐皆是为汝好,燕儿,你且乖乖听话,遵皇上的安排。不然,这宫你便别想出了。此事便这样定了——吾知晓你爱出宫、喜自由,可若非宫外有曾养你、护你的人,吾与皇后姐姐、皇上断不会应允。你的家人本就在这皇宫之中,宫外不过是曾照拂过你的旧地与故人,正因有他们在,我们才稍感安心。听话可好?否则,你便当真出不了这宫了。”
富察老夫人富察夫人执起小燕子的手,语气温慈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燕儿,你且听圣上的安排!吾宫中诸事已毕,今日便随你一同出宫,先陪你去瞧瞧你长大的地方。你先去会宾楼见过想见的人,再跟着他们来傅家——当年你幼时走失,吾等痛彻心扉,如今你既已回来,总得看看自己的家人、认认自己的家。玛嬷在傅家等着你,待见过亲人,福康安等人自会送你们回宫。此事便这么定了,你若听话,便能顺利出宫;若不听吾与圣上的安排,便莫想出宫;即便出了宫,也只能去傅家,宫外绝不可随意游玩,你自己看着办!”
小燕子垂眸凝指,指尖犹带半月前的寒凉——彼时为绝五阿哥之纠葛,她执其手划颈,意识沉沦之际,早已弃了生念,任黑暗噬身。皇后额捏、令额捏声声唤,两位姐姐哽咽哀求,直至阿玛疾步赶来,执其手言:“燕儿,汝乃吾之女!无论汝是否为潇剑之妹,纵使他父母为吾所杀,亦乃吾与他之事,与汝无干!汝无需承下代之苦!”
#富察氏.曦月(燕子)此语如一道光,裂混沌之绝望,予其生之勇。她方咬牙敛神,挣离鬼门关,渐次苏醒。此刻忆及此,泪湿青衫,扑入乾隆怀中,紧攥龙袍,声含鼻音,满是愧疚与娇憨:“阿玛,皇后额捏,令额捏,玛嬷,两位姐姐~勿要生气可好?吾知你们舍命救吾,皆为吾好!方才吾恐人多引注意,故言少带数人……是吾之过,吾从你们之安排,再不任性!必善自珍重,不复轻弃性命,重归往昔勇毅之小燕子!”
太上皇弘历乾隆缓缓抬手,掌心轻覆小燕子的发顶,温热的触感顺着发丝漫进她心底,语气温柔如春风却藏着不容撼动的坚定:“好,此乃吾之好女儿!既已说定,燕儿便要变回往昔模样——未入宫时,汝凭一己之力挣命,纵经千难万险亦昂首无畏,那般勇敢的小燕子,才是吾想见到的。再莫做那软弱自弃、轻贱性命的还珠格格,记住今日所言,往后断不可再行伤害自身之事,可好?”
#富察氏.曦月(燕子)乾隆言毕,小燕子敛容直身,眸含坚毅而泪光未干,声出铿锵:“汗阿玛安心!小燕子此后必奋力复归旧时模样——未识柳青兄、柳红姐之前,吾被卖为婢、充作童养媳,遭殴濒死仍凭己之力逃生,幸得二人相救,方入大杂院。院中孙奶奶等长辈疼我爱我,悉心照拂。及长,便随柳青兄、柳红姐以卖艺营生,或演杂戏,或献小技,凭此赡养大杂院弟妹,更养成活泼开朗、从不轻掉一滴泪的性子,此乃真正的小燕子!断不会再为不值之人,轻弃性命、自轻自贱为还珠格格!”
小燕子话音刚落,便见满室之人皆为她动容——乾隆凝望着她,眸中满是疼惜,平日里威严的眉眼此刻竟柔和得泛着水光;皇后、令贵妃掏帕子拭泪,指尖微微颤抖;福家老夫人不住地叹气,用帕子掩着嘴,不忍再看;傅恒之妻纳兰氏红了眼眶,悄悄别过脸拭去泪珠;福康安、福隆安兄弟二人面色沉郁,双拳紧握,满是愤愤与心疼;和敬、和嘉两位公主早已泣不成声,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巴特尔立于一旁,粗犷的面庞上满是凝重,眼底藏着难掩的怜惜。
固伦和敬公主和敬与和嘉快步上前,各牵住小燕子的一只胳膊,和敬温声道:“燕儿,随吾等先去给玛嬷请安,见过玛嬷后,再带你转转府中景致,随后吾等便一同前往大杂院。”
#富察氏.曦月(燕子)小燕子听言,颔首应道:“好。”
和敬与和嘉各牵着她的一只胳膊,并肩向府内走去。穿过雕花月洞门,绕过青砖影壁,一座气派的正厅映入眼帘,正是富察府用于接待宾客、举行家宴的大堂。
三人刚步入大堂,便见上首梨花木椅上,富察老夫人身着深紫织金旗装,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旁端坐的纳兰氏(傅恒之妻、福康安之母)亦着浅蓝绣竹旗装,气质温婉。
固伦和敬公主和敬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轻声道:“玛嬷,舅母,孙女儿给您二位请安。”
和硕和嘉公主和嘉紧随其后,躬身行礼,柔声道:“玛嬷,额捏,孙儿媳给您二位请安。”
富察老夫人富察老夫人望着小燕子,眼中满是慈爱,抬手笑道:“罢了罢了,莫再行礼,无需如此多礼。”
纳兰青椒(傅恒福晋)是啊,和敬公主、和嘉公主,别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汝等乃皇家公主,本该吾等向汝行礼,怎反倒劳烦汝等向吾等请安?
固伦和敬公主和敬直起身,语气恳切:“玛嬷,舅母,切勿如此说。吾之额娘乃孝贤皇后,是玛嬷的亲女儿,您是吾的外祖母,给您二位请安本就是分内之事。”
和硕和嘉公主和嘉亦直起身,轻声附和:“正是,玛嬷,额捏。吾身为傅家的孙儿媳,给长辈请安,更是理所应当。”
#富察氏.曦月(燕子)小燕子见状,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脆声道:“玛嬷,舅母,小燕子给您二位请安。”
富察老夫人富察老夫人含着慈爱笑意,抬手道:“好了好了,莫再行礼。一路奔波,汝等想必乏了,是先歇息片刻,还是即刻前往大杂院?若此刻便去,吾这就吩咐准备,陪汝等一同前往。”
#富察氏.曦月(燕子)小燕子直起身,眼中满是急切,脆声道:“玛嬷,那我们现在就去大杂院吧!”
固伦和敬公主和敬闻言,连忙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坚持:“燕儿,方才乘车一路奔波,你定是累了。不如先歇息两刻钟,养足精神再去,可好?听话。”
和硕和嘉公主和嘉亦在旁点头附和,轻声劝道:“姐姐说得是,燕儿妹妹,你先歇一刻钟养养神,一刻钟后,我们带你在富察府里转转看看。待再过两刻钟,我们便陪你一同去大杂院,可好?你已然知晓,你是富察府的孙女,是小时候丢失的曦月公主。如今你回来了,看看这片你从小长大的地方,或许能帮你记起从前丢失的记忆,妹妹,这里于你该是熟悉的。”
#富察氏.曦月(燕子)小燕子听言,方觉自身旧伤未愈,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便顺从地点点头,轻声道:“那好,姐姐。我先歇息片刻,你们带我去卧室吧。待我歇好了,再陪我在府里转转,之后我们便去大杂院,我也想看看奶奶、弟弟妹妹们。”
晴儿(和硕柔瑜公主)闻听此言,众人皆面露喜色。晴儿站在一旁,眉眼弯弯地笑着,轻声附和:“是啊,小燕子肯好好歇息,真是再好不过了。”
富察老夫人闻听此言,众人皆面露喜色。富察老夫人眼中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满是欣慰:“好好好,这才是吾家燕儿。”她转头看向和嘉,温声道:“和嘉公主,便劳烦你了。你可知晓曦月幼时的居所,带她去瞧瞧,让她在自己的卧室里好生熟悉一番。自她当年丢失后,那房间便未再让旁人进出,却始终有人日日打扫,依旧干干净净的。”
和硕和嘉公主和嘉闻言,恭敬颔首应道:“玛嬷放心,孙儿媳晓得的。”说罢,她转过身,对着小燕子温和一笑,伸手轻引:“燕儿妹妹,随我来吧。”小燕子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和嘉,目光不自觉地在府中景致上流连,心底隐隐泛起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晴儿(和硕柔瑜公主)晴儿随即上前一步,笑着对小燕子说:“小燕子,我也陪你一起去看看吧,你小时候的房间可漂亮了。”